鄭吉怎么都想不到,齊弘珍供出來的人竟然是平王。
平王,鄭徹,德妃之子,僅比太子小一個月,是她的二皇兄。
父皇登基之后,在冊封太子之時,也將其余成年皇子封王。
其中,二皇子鄭徹就被封為平王,以河南道汴州封地。
“平”這個封號頗為微妙,而鄭徹這個人的確如這個封號那樣,能力平平,聲望平平,一向沒有什么存在感。
畢竟,太子太優秀了,有這皓月光輝在,其他皇子就如螢火般不起眼。
現在齊弘珍卻說,是受到平王指使
料不到,看不出,這真的讓她太詫異了。
齊弘珍顫著嗓音,斷斷續續地說“那個侍衛,是平王殿下的人他來給下官下指令”
“平王殿下已經出宮開府,他的侍衛怎么會在宮中”秦胄反駁道。
若是平王的侍衛,那應該回平王府復命才對。
“下官說的是真的,他是是德妃娘娘身邊的侍衛”
鄭吉依然半垂著鳳目,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也不知道信還是不信。
“他們讓你做什么與鞠衣有關”她淡淡問道。
齊弘珍瞳孔一震,倏地抬頭看向她,幾乎心神俱裂。
鞠衣,長定殿下連鞠衣都知道
明明長定殿下連眼睛都沒有完全張開,齊弘珍卻覺得在她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長定殿下連鞠衣都知道了,可見查得很深,他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是平王殿下令人送來一瓶藥粉,令下官設法涂在皇后娘娘的鞠衣身上”
說罷,他便匍匐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
自然,沒有看到鄭吉眼中有詫異一閃而過。
平王令齊弘珍在鞠衣上涂藥粉那可真是奇怪了,前世做這事的人是陶賢妃身邊的月圓姑姑。
她不動聲色,接著問道“是什么藥粉在哪里”
“下官也不知道是什么,在在下官家中。”
一想到“剝皮法”三個字,齊弘珍便什么都招了。
長定殿下深得皇上寵愛,她出現在這里,那就證明皇上已經知道此事了。
他已經是死路一條了,招供了還死得痛快一點。
讓他意外的是,長定公主竟然放了他一條生路
“那個藥粉,本殿會給你換一種。若是平王問起,你就說已經涂上去了。其余的,不得向任何人提起”
她睜開眼,看了齊弘珍一眼,啟唇道“不然,就是本殿放過你,平王和父皇那里就不好說了。”
她笑了笑,鳳眸倏然冰冷“剝皮法,可懂”
懂
齊弘珍太懂了,拼命點頭,緊緊扒著這一條生路。
鄭吉朝秦胄示意道“好了,將他們送回去吧,記住掃清手尾。”
她也不打算對齊弘珍做什么,這是一枚廢棋而已,從他成為監禮官開始,就只有被舍棄這個結局。
回去之后,李行恩忍不住問道“殿下,他說的是真的嗎當真是平王殿下”
“他沒有必要說謊。”
齊弘珍畢竟在太常寺為官,自己接觸的到底是誰的人,不可能連這個都不清楚。
“那,那平王殿下這樣,是為了謀害皇后娘娘,進而謀害太子”
李行恩在宮中多年,對德妃和平王殿下也知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