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行事之前,鄭吉就想到會面臨這樣的局面了。
她已經救駕過一次,若是再救太子鄭征一次,必定會招致猜疑。
這樣的巧合,大多人都不會相信,包括她自己,都不會信。
因此在設這局的時候,她只是拉了鄭征一把,像之前父皇在長定公主府遇刺的時候,她真的拼命撲上去,以身為盾替父皇擋住暗器。
她不讓自己受傷,免得旁人以為她以傷勢謀厚利。
鄭征所指,也是父皇心中所疑,對此,她早就有應對。
只見她點點頭,臉上是劫后余生的表情,聲音仍帶著一種后怕:“是啊,太子哥哥說的是。怎么就那么巧呢?東宮左率怎么會失控?當時我覺得那長刀是沖著我來的……”
說到這里,她忍不住按著胸口,眉頭蹙了起來。
見狀,永寧帝才想起,在阻攔虞佑棠的時候,長定受了傷。
到底是自己疼寵了那么多年的女兒,永寧帝隨即溫聲問道:“長定,你的傷如何了?”
事實上,太醫早就來報了,長定的傷并無大礙,但傷及胸肺,需要仔細休養。
聽到這些話,鄭吉眼眶紅了紅:“多謝父皇掛心了。父皇,我知道太子哥哥想說什么,但是……父皇,還要參加武閣選拔比試的,便是我要做什么,也不會拿武閣選拔比試來冒險吧?”
鄭征眼睛微縮,他沒有想到,鄭吉竟然將話說得那么直白。
是,他的確想給長定上眼藥,但是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長定怎么就說出來了呢?
他看向了永寧帝,見到其眼神明顯柔和了不少,心知長定這是說到父皇心里去了。
拙直能破詭計,長定怕是拿捏住父皇的心思了!
“再說了,太子哥哥,我真的很好奇,虞左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為何會突然發狂?”鄭吉將話題再一次拉回到了虞佑棠身上。
她不會給鄭征錯開話題的機會,畢竟,她要做的事情,只做了一半呢。
另外一半,就需要太醫們為虞佑棠診斷過后了。
恰這時,門外響起了內侍的稟告:“皇上,太醫署的范大人求見。”
顯然,太醫們查清楚虞佑棠發狂的原因了。
奉宸衛抵達武閣之后,便將虞佑棠押回了宮中,主要是為了讓太醫署的官員們查驗虞佑棠為何突然失控。
這個求見的時間,比鄭吉所預料的還要快一些。
看來,太醫署的水平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如此一來,也就更容易查清楚虞佑棠失控的原因了。
得到永寧帝的允許之后,太醫令范芝壽便踏進了殿中。
他平時只為永寧帝看診,今日恰好在宮中,加上事涉太子殿下和長定公主,他自然要帶領太醫署的官員們仔細查驗。
他甫進紫宸殿便低下了頭,一時看不出神色如何。
永寧帝淡淡道:“虞佑棠到底是什么情況?速速稟來。”
范芝壽抬起頭,見皇上沒有別的表示,便知皇上不打算屏退兩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