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定了定神,這樣稟道:“回皇上,臣與太醫們經過仔細查探,發現虞佑棠身上幾個重要的穴位出現了紅印,想來,這便是其失控的緣由。”
他繼續解釋道:“皇上,臣猜測,應是虞佑棠不知不覺被人點了穴位,那幾個穴位都是中樞穴位,與一個人的頭顱有莫大關聯。想來,才會導致他失控。以臣看來,此人的武功當在虞佑棠之上。”
范芝壽想了想,加了一句:“朱副將也親眼見到那些穴位,此事他可以代為補充一二。”
他此言
一落,朱異便在出現在紫宸殿中,他依然戴著面具,聲音聽起來稚嫩:“皇上,臣已經查看過虞佑棠的身體,的確是如范大人所言。”
“但是……”鄭征忍不住開口:“虞佑棠的武功在朝中數一數二,有人在他身上點穴,他怎么會毫無察覺?誰能做到這一點呢?”
他的詢問,讓范芝壽無法回答,只好笑著遮掩過去:“殿下,臣乃文官,此等武學之事,臣實在不知。”
他不知道,鄭吉卻接上話了,她笑了笑,道:“按范大人所言,在武閣之中,倒是有人能做到這一點的。”
“哦?殿下,臣愿聞其抽象。”范芝壽拱手道,對此倒是很好奇。
他腦子一時還轉不過來:長定殿下說的是誰呢?
鄭吉的笑意更深了,目光落在了朱異的麒麟服上,笑道:“范大人,能不知不覺在虞佑棠身上點穴的,大概要有朱副將的武功水平了。本殿沒記錯的話,當時朱副將就在武閣中。”
“……”范芝壽頓時連氣都不敢喘了,只覺得脖頸都涼颼颼的。
長定殿下這話,實在太要命了!
要是他知道長定殿下說的是朱副將,他肯定不會接話!
要知道,朱副將乃皇上的心腹親信,殿下這么說,豈不是在說……要對太子不利的人,是皇上?
范芝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想下去,打定主意當只河蚌。
他再也不敢接長定的話了,他又不是嫌命長了!
朱異臉上覆蓋著面具,自然瞧不出反應,倒是永寧帝淡淡訓斥道:“長定,休要胡言!”
他知道因為杜通的幼子,長定對朱異心懷怨恨,才會說出這番話語。
這話,純粹是泄憤,他不會相信。
他相信朱異有這樣的本事,但是朱異沒有這樣做的因由。
“是,父皇。”鄭吉順從回道,被訓斥了也不以為意。
這讓人覺得,她的確就是隨意說出來泄憤而已,并不在意永寧帝是不是真的懷疑朱異。
倒是鄭征,忍不住看了一眼朱異,眼中若有所思。
鄭吉目不斜視,唇角垂了下來,恢復了往日那副孤高冷然的樣子。
她說的這些話語,只是在撒下一把種子而已,水土足了,時間夠了,這把種子自然會生根發芽。
再者,她將矛頭指向朱異,也不只是為了讓父皇和鄭征生疑而已。
她要借朱異,來將自己完全摘出去。
接下來的話語,才是她站在紫宸殿這里,真正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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