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長定留下了最后一個線索,這背后的人也想順藤摸瓜,查出這一局的破綻,然后提前堵住漏洞!
用他的死來堵住最后的破綻,這實在高明!
他能見到長定,是背后的人刻意為之,這是一招黃雀在后!
“殊不知……他們忽略了,長定你才是最厲害的獵人。”鄭循笑道。
這一下,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滿意與贊嘆了。
他給長定的香囊,里面的人名當然是假的。
他想,如果長定看不出他的提醒,那么他也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在殞命之前說出那些人名了。
剩下的,就聽天由命,看長定與背后的人誰的動作更快了。
幸好,幸好!
他不知道除了十一,另外幾個死士還有沒有問題,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拿下一個十一,為長定爭取多一些時間,是他最后能為長定做的了。
不,不是為了長定,而是為了他自己。
鄭循緩緩舒著氣,節省著最后一點力氣,細聲地說道:“長定,你聽好了,那幾個人是……”
此時他已經無力站立了,只能虛弱地靠在鄭吉身上,覺得自己身上越來越冷。
“章善從……劉繼叔……蕭子通……”
一個個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他每說一個名字,就吐出一口血。
那些紅中帶黑的血染在鄭吉的鎧甲上,令她莫名覺得有些冷。
她動了動嘴唇,想讓鄭循別說了,卻無法說出口。
鄭循所說的人名太重要了,這是她最需要的,也是他最后的執念。
如果他沒說出來,那么他出現在這里就沒有意義了。
鄭循雙眼已經完全合上了,仍掙扎著說出最后兩個名字:“趙長秀……胡……胡崇,沒,沒了……”
胡崇,胡崇?!
鄭吉頓時愣住了,她忍不住說出口:“胡崇?三皇兄,你沒說錯?”
鄭循卻沒能回答她的話語了,他全身都冷得快要僵硬了,神智已經模糊起來了。
他聽到了有人在和他說話,聲音頗為熟悉,還有種說不出來的親近感。
是了,這是他曾在宮中聽過的聲音,在他還是逸王的時候,時不時會聽到的聲音。
是誰會用這樣的聲音跟他說話呢?
大概,只有母妃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妃,想起了在淳仁宮無憂無慮的日子。
同樣是冬天,為什么山南道這里比京兆冷那么多?
他得和母妃說說,他不想再待在鄞州了,他想回京兆去。
“母妃,孩兒好冷……母妃……”鄭循蜷縮著身體,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倚進鄭吉懷中。
他的聲音悄不可聞,若非鄭吉有武功在身耳力過人,怕也聽不出他喃喃喚著的是周淑妃。
鄭循在身死之際神智不清之時,最后念著的,是生身之母?
這……或許也是好的。
鄭吉無法說什么,只是感受到懷中的人越來越冷,直到對方的手無力地垂下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