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錯不在強盜,錯在這個時代,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潮流,自己的審美,在悲傷的紀元,潮流就是皮褲皮甲肩盔頭盔。
她又問:“你的皮膚是怎么回事?”
我說:“我有些變異了。”這是謊話,那是藥水的作用。我聽說有的人用了我的藥后,喉嚨上生出囊腫,然后死了。
因為這藥水是我調配的,所以那人的朋友怪罪到我頭上,但我卻絕不肯背這個鍋。
這是我專用的靈藥。
她說:“拉米亞,黑棺的游騎兵。”
我說:“魚骨,無水村的拾荒者。黑棺是哪兒?”
她說:“是一座摩天樓,很多人住的地方,你多半沒聽說過。”
我說:“怎會沒聽說過?”我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顫抖,傳說是真的,眼前的女人是從天堂而來!世界因這獨立的天堂而毀滅,而這獨立的天堂又是世界最后的方舟。
她反問:“你為什么叫魚骨?”
我說:“因為魚刺太難聽了。”
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說:“我什么名兒都聽過,你這個也不算離譜。”
我說:“朋友,你雖然想暗殺我,但我不怪你。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我聽說過一句話,那話很有道理:“不想互相殺害,就可以成為朋友。”她是我通往天堂的鑰匙,一句朋友并不過分。
她抿緊了嘴唇,雙眼透過護目鏡打量我。我很著急,我說:“我是長途跋涉來的,我鞋子上的泥土就是證明,我的行囊也是飽經風霜的,任何有經驗的行家都能看得出我沒做過壞事!”
呃....至少近期沒有。
她說:“你看見過一老一小兩人從這兒路過嗎?”
我覺得自己否極泰來了,說:“你說巧不巧,我早上還見到。”
她表情變了,變得比我更急切,她說:“他們在哪兒?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我搖擺雙手,否認此罪,說:“正如我所言,我不是壞人。我只是與他們擦肩而過,我看見有強盜在追他們。”
拉米亞喊道:“什么?什么?你阻止了嗎?”
我說:“當時沒有,現在還來得及。你或許不了解我,我有一顆金子般的心。”
她說:“在哪兒!你帶我去!快些!”
我盯著她的眼睛看,我說:“有個條件。”讓金子般的心滾吧,我只要我的夢想。
她冷冷說道:“我則有個提議,你若不帶路,我就殺了你。”
我說:“不,不必,先不要說的那么絕,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帶你找到那兩人,你帶我進入黑棺。不管是做游騎兵,還是撿垃圾,我都成,我都愿意。”
拉米亞很果斷地說:“那兩人必須活著,如果死了,別說進入摩天樓,我會送你上天堂。”
她這話說得好,上天堂與摩天樓本質上是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