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樓層話筒中傳出聲音:“請朗基努斯上尉立即趕到曼恩街三號,與游騎兵少尉波爾聯系。”
薩爾瓦多不知我和乏加的小小密謀,他驚訝道:“怎么這么巧?”
我笑道:“此乃天助我也。”可笑到一半,我不由擔心萬一自己破不了案,那豈不是顏面盡失?
彌爾塞問:“你怎么不笑了?”
我說:“你有沒有辦過命案?”
彌爾塞說:“沒有,我們劍盾會不管此類事務。”
我又望向薩爾瓦多,薩爾瓦多說:“我倒碰巧遇上過幾起兇殺案,通常就是找人問話,搜集證據,然后交給辦案的長官處理。”
那可沒救了,偏偏我就是那個長官。
到了案發現場,見那木頭棚子已被燒毀,黑棺的消防系統極其先進,很快澆滅了火,但死者已被燒得慘死。
少尉波爾——既之前遇到的那人——說道:“長官,我們又見面了。”
我說:“很好,很好,你對案情怎么看?”如果此人有真知灼見,我倒不妨將功勞讓給他一小半。
波爾說:“我全聽長官差遣。”一句話把問題推回給了我,我瞪了他一眼,他裝作沒看見。
我走上樓,一股焦味兒撲鼻而來,死者被整齊地“分開”,
彌爾塞提醒道:“你的藥水能增強你的感官。”
我立時醒悟,喝下奧丁之眼,房間里的細節增強了些,我看見雜亂的痕跡,指甲在地板上留下劃痕,墻上略有破損,幸虧火被及時澆滅,否則什么線索都不會留下。
我說:“這里曾有過打斗。”
游騎兵少尉拿來手電筒,照亮了屋子,細節呈現在我們眼中。彌爾塞說:“打斗者有一方不正常。”
的確,從墻上的印記來看,一方是用的利器,但這利器像五根手指,在某些地方留下深深的口子。
另外,我還感到這屋子壓抑得讓人心底寒冷,腸胃發顫,又骯臟得讓人惡心,這種厭惡感并非來源于那尸體,而是這屋子本身,像是被詛咒過一般。
那個波爾渾身哆嗦,不發一語,不久悄悄溜了。薩爾瓦多臉越來越白,他喊道:“抱歉!”奪路而逃,跑到屋外,大口大口地呼吸,我和彌爾塞倒能忍耐。
彌爾塞說:“是念刃保護著我們。”
我說:“這屋子在侵蝕我們的意志?有人在這里布置了古怪的儀式?”
彌爾塞說:“不對,你想想,這兩人在這兒搏斗,尸體也分解地亂七八糟,那兇手怎會有閑情雅致布置什么儀式?他殺了人后,一把火燒了這地方,隨后就逃了。”
他說得也不一定對,但至少比全無頭緒要強。
忽然間,我發現了更奇特的地方,我看少校的殘軀,她的某些部分有針線的痕跡。
她身子斷裂處都曾被針縫過。
難道她曾受過重傷,四肢被人用牢牢地縫合起來?
那為何她頭顱的部分也是如此?
她整個人就像是散落的洋娃娃零件,一個個部件曾經用線固定在一塊兒。
兇手用可怖的手段殺了她后,難道又試圖將她拼接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