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我見慣了不合常理之事,可仍覺得此事不合常理。
我站起身說:“這位游騎兵少校,她叫什么來著?暫且不管,她在這屋子——很可能是她的住宅——遇上了兇手,他們斗在一起,少校她并沒用槍,也沒用任何兵器,敵人用鐵爪手套一類的武器將她殺死...”
彌爾塞斟酌道:“也可能是她用此類武器?又或者并非武器,而是像貓虎一類的爪子?”
我說:“她?她并沒有經過惡魔改造。”
彌爾塞說:“你繼續說。”
我漸漸找到感覺了,我曾有一本偵探,深深為之著迷,翻來覆去讀了不下五十遍,只可惜附近沒有能讓我裝腔作勢的煙斗。我慢慢踱步,說道:“兇手行兇后,將她....身體拆散,弄得零落一地,卻又有閑情雅致替她縫上止血的絲線?然后他情急之下,又燒了一把火,試圖掩蓋證據?”
彌爾塞說:“這兇手是不是有間歇性的精神病?他不可能一會兒緊張,一會兒又悠閑。”
我環顧這間棚屋,相對于低層平民而言,她這里算寬敞的了,上下兩層合計三十平方米,住的人不多,或許與她合住的是她的丈夫或父母。
樓下未被燒著,我在櫥柜中找到了男人衣物,我找到波爾,說:“把附近的鄰居都找來。”
詢問得知,這位麗塔·曼少校并非獨居,她和她的弟弟住在一塊兒,不久之前,她找了個男朋友,并將此人帶入了黑棺居住。
這位少校的狀況倒與拉米亞相似,這念頭讓我心生憐憫,我發誓一定要替她找出真兇。
我悄聲問乏加:“能調取這兩個人的資料嗎?”
乏加說:“她的弟弟是黑棺的平民。而關于她的男友,并無相關資料。”
這怎么可能?
乏加說:“在第一層到第二十九層里,居民最多,胡亂無章,這里有所謂的‘黑民’,是幫派違法運送進來之人。因此,他并不曾在黑棺的資料庫中登記過。”
黑民?
我問:“黑民是怎么進來的?”
乏加說:“通常是偽造證件與逾期不出,當地的幫派收取高昂的會費,他們甚至有辦法移除計時裝置。”
我說:“但黑民一輩子也別想出去了。”
乏加說:“很難,但也并非沒辦法。”
我問:“什么辦法?”
乏加說:“非我多能知曉。”
唉,她畢竟只是自顧不暇的小天使,而并非全知全能的上帝。她一定很寂寞,從遠處楚楚可憐地看著我,心潮起伏,芳心萌動,渴望這位英勇的叔叔能多握著她,陪她聊聊天,撫慰她枯竭冷漠的心....
乏加說:“惡心。”
我問:“惡心心?”
乏加說:“討厭!”
我問:“討厭厭?”
乏加終于說:“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