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因為它們根本不會死,只是偽裝成石像。”
我記得黑棺鎮某些廢棄的園區中多有這種可怖的石雕,原來竟是這種畸形尸。我看著那些被我斬碎的畸形尸一點點拼湊完整,成了冰冷僵硬的石頭,也許沒幾天又能照樣兇猛。
她用悲傷的表情看了屋子最后一眼,我們破窗而出,我看到另有一小群畸形尸浮在半空。她說:“它們能嗅到我的氣味,它們天生以我為食,必須將我藏在密不透風的地方,它們的嗅覺范圍能達到三百米。”
我問:“你不用呼吸?”
她說:“不用。”
我又問:“你是血族?還是活尸?”
她驚訝地看著我,過了片刻,說:“活尸。”
我突然想到——或許可以用我的影子,加上海爾辛的牧羊,將這女活尸保護住,隔絕她泄露的冥火。
我朝她虛劈幾劍,念刃與影子將她環繞,她轉頭觀察片刻,說:“管用了,現在,我們躲起來,悄悄遠離。”
我用乏加耳機對彌爾塞他們說:“情況有變,到酒館與我碰頭。”
薩爾瓦多問:“朗基,你還好嗎?抓到嫌犯了?”
我說:“或許不是嫌犯,而是受害者,總之你們不用趕來。”一邊說,一邊把醫療針劑注入我體內,這針劑是黑棺醫學的杰作,能顯著地修復傷口,恢復精力。
我強撐著護住這女活尸,就像抓住即將墜落懸崖者的手,我手指又痛又麻,手筋顫動,肌肉也將近撕裂邊緣,等離開那些畸形尸大約五百米后,我實在支持不住,散去了念刃。
女活尸說:“畸形尸與我們是同類,可又是專門吃我們冥火的怪物。”
我看著她,仍不免心生鄙夷、猜忌之情,覺得若是與她觸碰,就會染上某種極惡心的絕癥,但我用意志壓下這份厭惡,伸手說:“魚骨·朗基努斯,游騎兵上尉。”
她與我握手,當我碰上她的肌膚,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克制住甩手而去的沖動。
她說:“索萊絲。”
我問:“屋中的尸體....是科洛夫干的?”
她說:“你怎么知道?”
我說:“我正是追查這混賬才到了這里,現在這王八蛋的頭上至少有兩件命案了。”
索萊絲搖頭說:“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你所見的,遠不是全部。”
我說:“這一點多半不假,他另一個受害者是游騎兵的少校,麗塔,你認識她嗎?”
索萊絲說:“我從未見過。”她想了想,又說:“我似乎聽‘廢鐘’那兒聽說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