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算了吧,這事兒就這么算了,把兩人領回去,各自痛揍一頓,讓他們領了教訓就得了,何必那么認真呢?”說著,我拍了拍索薩肩膀,說:“和大家說聲對不起,喝點熱血,讓自己好過一些,這算得了什么大事兒?”
緹豐嘆道:“魚骨,你不是血族,不懂得這鐵律已經持續了數百年。”
我怒道:“上一任執政官密蘇里偷偷制造了多少血族?”
麥克斯韋爾答道:“但密蘇里死了,侯爵。”這話讓我一時語塞,愣了一會兒,我又說:“那些弱血者不好活得好好的嗎?凡事都有例外。”
博馳冷笑道:“弱血者是一群低下的小白鼠,不值一提,只要我們愿意,隨時能處死他們。”
我說:“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不給執政官面子嗎?你不給勒鋼公爵面子嗎?”
博馳說:“我只要執政官一句話,無論是‘處死’也好,‘釋放’也罷,我都會遵從。但我們都會記得,記得執政官今日的處決。”
我明白一旦邁克爾放了索薩與納爾雷,他的威信將急劇下降,而其余貴族也將獲得隨意創造子嗣的資格。
若一切都留在暗處,回旋的余地很大,可事情擺到了明面上,就非常不好處置。
他們必須被懲罰,但我不能讓他們被殺死。
我說:“且慢,他們今年都不超過十六歲,對不對?”
博馳說道:“這又怎樣?索薩和納爾雷都為了成為貴族而經受過最嚴苛的教學和訓練,任何略有瑕疵的表現都是不可接受的,更何況是這樣的大錯?”
我說:“別拿血族的那一套來唬人,依人類的年齡,他們還都是不懂事的孩子!應當減刑,甚至完全豁免。”
博馳說:“真是一派胡言,若照你這么說,我們豈不是可以教唆那些小娃娃大搖大擺地上街殺人,而不受法律制裁?”
我說:“當然,只要你有本事教唆的動。”
博馳怒視著我,咬牙切齒,但當我垂下右手時,他表情劇變,像是被人用槍指著腦袋。
我想起我其實是核威懾級別的騙子,而且他們都還信了。
我說:“我不知道,但這孩子是我的教子,如果他遭遇了什么不測,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些什么,尤其是那些....咳咳....煩人的蒼蠅。”
看來博馳的信仰在這一刻背叛了他,他坐回了椅子,說:“無聊,真他媽的無聊。”
我不介意他說臟話,只要博馳信仰的神不介意就行。
勒鋼說:“我堅信索薩是無辜的,魚骨,你帶著他到外頭等候片刻,我們很快就會做出裁決。”
我知道索薩安全了,趕忙將他帶到府邸的陽臺上。索薩本就蒼白,現在臉上更罩上了一層死者的青色。
我撓了撓他的頭發,說:“這不是你的錯,是那個納爾雷,這小子看似一本正經,想不到比我還猴急....”
我在說什么?這話太可疑了,不會開玩笑就別開玩笑,魚骨!一定是彼列讓我管不住自己的嘴。
索薩望著下方的景色,望著明亮的燈光照射的草坪,眸中流下血一般的淚。
他說:“教父,昨晚我和納爾雷見面時,他嫉妒你了。”
嫉妒我?
索薩說:“我很尊敬你,我對你的崇敬近乎狂熱,所以,我說了你很多好話,我把你告訴我的英勇事跡全告訴了他。這讓他很惱火,他當時說:‘你與他親密的不正常!你簡直是發瘋了。’”
我覺得一口鍋扣到了我的頭上,但我還不能甩。
我問:“他是不是弄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