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薩說:“他是那種爭強好勝的性格,他似乎認為我的知心朋友只能有他,我不應該盲目地仰慕旁人。”
我說:“真是荒天下之大謬!你難道不能仰慕邁克爾?仰慕勒鋼?”
索薩搖頭道:“他不在乎我對養父們的感情,只在乎我對您的熱忱。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那很復雜。”
這些幼稚的孩子,在他們的年紀,他們分不清許多事,他們會將生活的煩心事發泄到任何地方,也會把任何感情混為一談。
也許納爾雷成為血族之后,自認為應當受到索薩的頂禮膜拜,甚至將索薩視為他的所有物,不許索薩不忠誠,不允許額外的人分享索薩對他的情義。
而索薩成為我的教子,對納爾雷而言是沉重的打擊,他認為是我奪走了他的朋友,他珍貴的物品,受他監護的孩子。
甚至是他的青梅竹馬,他的兩小無猜,他的兄弟,他的...情人。
啊,青春年華,是多么的混沌蒙昧,難以言喻,我越是理性分析,越覺得自己茫然而無知。
我問:“所以他就轉化了你?”
索薩說:“我們開始吵架,他說了過分的話,我也毫不留情的還擊。到了最后,我向他道歉。他說:‘如果你是真心道歉,那就把你自己獻給我。我們共同面對后果。’”
我怎么有一種自己被牛頭人的感覺了呢?
我問:“然后你同意了?”
索薩低聲道:“我...很抱歉,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我只想‘好,你不怕死,我也不怕死,那就看看誰更勇敢吧。’”
我輕拍他肩膀,說:“會沒事的,誰年輕時沒有個犯錯的時候?”
衛兵叫我們回去了。
會客廳內,邁克爾說道:“魚骨,經過討論,我們做出了以下決議:
第一,剝奪納爾雷所有貴族的頭銜與財產,調撥至瓦爾基里聯隊進行為期五年的野外拓荒,不得寬恕,不得減免。
第二,剝奪索薩所有貴族的頭銜與財產,在家中監禁思過,唯其教父能探望他,不得外出,不得寬恕,不得減免。
其余長老已無異議,你覺得如何?”
我點頭道:“就這樣吧。”
血族們都站起身,面無表情地離開,唯有邁克爾與勒鋼仍坐在沙發上。
過了半晌,勒鋼說:“抱歉了,兄弟。”
邁克爾答道:“好說,一切都好說,兄弟。”
勒鋼和我先后與邁克爾握手,隨后走出了門。
在這一剎那,我覺得邁克爾很孤獨。
可在這遭天譴的時代,誰能沒有幾樁煩心事呢,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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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