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向那個高深莫測的趙洛求救,可她正專注地玩雪人。白大個兒為什么不去攻擊她?
重點是,我先前把話說滿了——黑棺第一高手云云,我必須獨力解決這個付費玩家。
它再度往高處蹦,隨后一次次降落,乒乒乓乓,每一次都像是塌方,我東躲西藏,將游櫻使用得淋漓盡致,這宮殿幸虧很堅固,堅固得不可思議,不然早被它拆遷了。它散發的寒氣讓這里冷的仿佛北極的冬天,冷的讓人發瘋,讓人的腿腳變成冰,變得慢。
我觀察它的傷口,愈合得慢了,劇烈運動有礙傷勢恢復,這是醫療常識。
我拔出魚刺槍,涂上劇毒之血,當它再度升空的剎那,我用了無痕,從它的意識中消失了。
不管怎樣,它沒擊中我,我也管不了它,因為我把它給忘了,這令它失去了目標。在下一秒,我解除了無痕。我和它離得非常近,它看著我,眼神從茫然變作驚怒,但那已經太遲。
魚刺槍洞穿了它正在愈合的傷口,毒蛇之血開始撕咬它愈合的細胞。
它一個勾拳擊中我的胸口,我早有防備,用鐵蓮擋住,可我仍吐血了,劇毒的血鉆入它腦袋的那個窟窿,來吧,互相傷害吧!可惡的掛逼!
不過我好像沒資格這么叫它。
它又是一拳,我勉力防了防,它打斷了我的骨頭。我手上用力,把魚刺槍朝里面推去,那就莽吧,看誰先把誰莽死。
我發出怒吼,把它腦袋桶得血流如注,它一拳接著一拳,仿佛我是沙袋,我的骨頭簌簌作響,斷吧,盡管斷吧,反正已經差不多斷光了,希望瓦希莉莎之血能治好我,誰還沒開過鎖血掛還是怎么地?
它最后一拳非常重,我在空中飛了好一會兒,落地時覺得自己只怕要交待了。
它按著腦袋,跪地發出可憐的嚎叫。我嘆道:“對不起,不是你,就是我,這世界充滿著無奈。”
它的胸口處漸漸出現了文字,那是蘇美爾語,我的心跳加速,鮮血涌上腦袋,嗡嗡地響個不停,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我腦子里像是開了震動的手機似的?
白大個兒的蘇美爾語是“亞伯生命體”的意思。
我在冰面上照著自己的額頭,上面寫著亞伯二字。
這是什么時候留下的?
亞伯顯然不是那種偷偷摸摸鉆入我房間在我腦袋上寫字的變態,我記得應該是我們第二次相遇,他替我殺了熔巖惡魔后,伸手在我眉間點了點。
他留下了他的印記,因為他認為我是個有價值的對手。
我忽然有了這樣的猜測:這座亞述帝國的城堡,也許是試圖復活亞伯的遠古實驗室。白大個兒可能是這兒唯一存活的實驗體。薩洛特為什么要這么做?他是血族,為何試圖復生人類的祖先?
我的血流入它的身軀,它的大腦,和亞伯的印記產生了共鳴,這至少讓我弄明白了它是什么,這城堡是什么。
我喊道:“走吧!走吧!不必再斗了!你自由了,我也想早點下班....”
它大叫著再一次跑向我,動作很慢,我手持魚刺槍,對準它的心臟。
但它并沒有攻擊我,而是在我面前跪了下來,伏在地上,狀若臣服。
我有時懷疑,人的運氣如果太好,會不會遭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