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博馳嚷道:“我只是不再收留他們,將他們送到低層,甚至是黑棺鎮上去了。我為何要殺了他們?他們可是我一手撫養長大的。”
邁克爾只得立即改變方向,以免陷入被動,他說:“你未經我允許,奴役了這么多凡人,令他們過著不見天日,毫無自由的日子!我認定你有罪,博馳!我會剝奪你的爵位,另外還有重罰!”
博馳捏緊鐵拳,露出尖牙,說:“我違背了哪條法令?第一,我遵守化妝舞會鐵則,此間之事從不為外人所知。第二,飲凡人之血是我們血族在黑棺的特權,若此事也算罪過,我們何不干脆全部在太陽中坐化?
第三,我從未在此制造過哪怕一個血族,并不像執政官你那樣縱容子嗣隨意誕生!第四,我身為公爵,難道不能擁有大規模的仆役和屬下?我花費重金和精力,養活了這么多本該死于浩劫的人類,在末世之中,難道不是一種慈悲?”
他指著那個小女孩兒,又說:“我在這兒吸食的每一個人,他們都心甘情愿,何曾有過逼迫?”
我說:“就算照你說的,你把他們吸食的虛弱不堪,隨后將他們打發到外界,等于讓他們送死。”
博馳:“我留下他們,你會說我奴役拘禁。我打發他們,你會說我將他們害死。真是豈有此理,我又應該怎么做?”
他是個雄辯的神父,滿腹狡詐與詭辯,我和邁克爾與他爭辯根本徒勞無益。
邁克爾說:“博馳,你若拒不接收懲罰,我就以違逆之罪論處,朗基努斯侯爵會親手將你化作灰燼!”
其實我根本辦不到,若事情到了那一步,我只能勸邁克爾收手了。
博馳咬牙切齒,突然說:“我要求經過長老會公審!”
邁克爾說:“什么?”
博馳說:“即使是朗基努斯侯爵,當初他地位卑微,也曾經受六位長老的共同審判,最終逃過了死罪。而你的子嗣索薩,勒鋼的子嗣納爾雷,也曾因審判而逃過一劫。我是公爵,是長老,是黑棺最高權利之一,我有權要求一次公審!你無權用私刑處置我!我至少擁有為自己辯護的機會!”
我聽見乏加在我腦海中說:“博馳將這兒的對話錄了音,外面的人聽到了,想必不久之后,其余長老都會知道。”
我對邁克爾說:“不宜私自處決他,不然其余長老會不滿。”
邁克爾指著博馳,恨恨地說:“我執政之后第一條政令,就是要求血族和貴族們愛護平民,將他們視作平等,此人公然違背,將我的命令視作兒戲般踐踏,我如何能容忍?”
不可否認,站在血族的立場上,他這條政令根本毫無可行性。血族與人類永遠不會平等,貴族與平民也永遠不會。
我說:“所以得通過長老院,才能定他的罪,賜他重罰,勒鋼和緹豐一定會支持我們,三對三,你是執政官,權重大,我們贏定了。”
邁克爾呼吸漸趨平穩,說:“好,暫且如此,明夜便是公審之時,博馳,我絕不會輕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