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一口,血腥味嗆得我咳嗽,問:“這是什么?啊!”剎那間,我像是癱瘓了一般直挺挺倒地,一圈樹皮將我裹住。
我怒道:“你...這婆娘害我?”
染病修女說:“我這是在救你,這樹血能緩解代價。”
我說:“可現在怎么辦?我什么時候才能動?”
有人從拐角的另一邊朝這兒走來,我想要呼喊,卻叫不出聲了。
還好我沒叫出聲,來者是巴提克斯。
這少年也看見了這棵樹(由此證明并非是我的幻覺,而是實物),他吃了一驚,打量這樹木,不敢觸碰上面的血。隨后,他看見了我。他應該認不出我是誰,因為我被樹皮捆成了木乃伊。我臉上只露出了眼睛、鼻孔和耳朵。
巴提克斯俊俏的臉上陰晴不定,打開第三只眼,盯著我看了一分鐘,霎時更為驚愕,喊道:“你....朗基努斯?”
這下慘了,我連告訴他認錯人的能力都沒有。
巴提克斯想要逃走,可又變了心思,等了一會兒,松了口氣,笑道:“你被這樹變成了這樣?”
他如果要殺我,對準我眼睛開一槍,我就完了。
巴提克斯捧腹大笑,說:“無敵的你,現在這模樣,可不能帶給我恐懼感。”他搓著手,興奮不已,說:“好極了,總算沒有白跑一趟。格特利克斯那個混賬圖謀的薩利薩爾被黑棺劍圣所殺,而黑棺劍圣又落在了我手里。父皇會很高興,我發達了,我會成為統帥,成為大主教,成為紅衣主教,甚至取代太子。”
現在的問題是,我如何威懾他,將他嚇跑?我試圖哀求瘋網,但瘋網卻不為所動,我是不是忘記充話費了?
又或者,我該示弱,讓他明白我沒有反抗之力,他會把我擒走,帶回紀元帝國,那樣我還有逃跑的余地。
巴提克斯嘆道:“現在,我看看該往哪兒走?這可真是個難題。”
他朝我一只眼睛伸出指尖,我看著他從指甲縫隙中擠出一滴水,我悶哼幾聲,一只眼睛看不見了,我以為我被他毒瞎,可隨后又恢復了視覺。
巴提克斯笑道:“完美至極!你完全動不了,現在又中了我的法術,你的心臟將停跳十天,宛如古埃及金字塔里的木乃伊。”
好像我的心臟沒受影響,樹血的毒性比他的法術更大,可我閉上眼睛,索性裝死,希望他聽不見我的心跳聲。
巴提克斯又說:“現在,讓我看看該怎么走?該死的格特利克斯,他沒告訴我該怎么離開這該死的血城。該死的混賬。”
他對這棵樹沒了興趣,甚至有些畏懼,取出繩索把我綁好,用一只手將我拖著,他精通生命魔法,力量不在勒鋼之下,即使拖動著我和我的木棺,仍然奔行如飛。我聽見沙沙聲,那是木棺摩擦雪地的聲音,大雪仍在繼續,風聲不絕于耳,樹枝因風雪而發顫,響起凄涼的奏鳴。
他說:“這是哪兒?一座修道院?這是什么文字?”
我偷偷睜眼看,還真是,這座修道院有著白色的矮墻,里面有木屋,有石屋,有幾處造型精美。
巴提克斯念起咒語,一圈魔法陣環繞在他周圍,很快,這魔法陣罩住了修道院,他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里面有人。”
我認出墻上的字是蘇美爾語,寫道:“快離開,闖入者,若非斯密茨的繼承人,將會死于斯密茨血肉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