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玻璃窗已經修好,可他們為什么再一次把我這包廂里觀看比武?這讓我渾身不自在,像是一輛昂貴的轎車行駛于滿是老人的街道,有一種隨時會被碰瓷的恐懼。
諾曼遞過來一張支票,我看了看,大約一百萬銀元。她笑道:“愿賭服輸。”
我急了:“怎么只有一百萬?說好的五百萬呢?”
諾曼說:“下面傷了好多人,還有老人當場被嚇死了,有一位侯爵夫人佩戴著昂貴的項鏈,那項鏈被玻璃割斷,再沒法修復,你應該慶幸那玻璃沒切開她的喉管。”
我不相信,可沒辦法,因為我肇事逃逸,現在可怎樣都說不清楚。
諾曼又說道:“第一場比武是彌爾塞對陣幫你贏錢的多諾萬,你要不要再賭?”
我吐了一口口水,將頭發梳成大背頭,安然在沙發上坐下,想找有沒有片狀巧克力塞在嘴里,可惜沒有,又想找有沒有雪茄,可惜也沒找著。
我微笑道:“在我眾多的綽號之中,有一個最不為人知,可我卻最為滿意,那,就是賭怪。”
拉米亞在背后掐得我痛不欲生,她低聲說:“賭怪?賭狗還差不多!不許賭!”
我只能拒絕諾曼,她聳聳肩,這讓我覺得很沒面子。
主持人韋斯特小姐已換上了一身異常誘人的禮服,她的身材幾乎比斗技場的照明燈更加耀眼,她喊道:“歡迎!歡迎回到斗技場!今天將是這場隱士繼承戰的最后一天,也必將是最激動人心,最精彩紛呈的一天!
四強戰與決戰將在今晚一起進行!晉級至此的,都是頂尖的、出類拔萃的英雄豪強!”
除了一些敲鑼打鼓的人外,其余觀眾們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場上的燈光變得閃爍夢幻,匯聚在半空,形成了一柄白色長劍。
韋斯特說:“率先出場的,是戰勝庫爾賽而晉級的玉劍彌爾塞!他也是已故公爵鄧恩的女婿!鄧恩爵士的精神繼承人!”
彌爾塞邁著穩健的步子,走出斗技之門。觀眾們興奮地叫道:“玉劍!玉劍!哇!”“聽說他是黑棺劍圣朗基努斯的師兄!沒準他和那位劍圣一樣強!”女觀眾的叫聲尤其擾民。
可莫名間,我總覺得對彌爾塞很失望,就像一個老父親看著大齡的宅男兒子,越看越痛心。
我嘆道:“這沒出息的處男。”
拉米亞笑著問:“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說:“本宗師已至洞若觀火的崇高境界,我觀他步法身形,便知端倪。”
韋斯特又說:“這一位,則是‘火罪’多諾萬!他的念刃如火山爆發,天火降臨,讓人大開眼界,咋舌不已!看吧,看看這兩位頂尖強者之間的較量!”
多諾萬,此人年紀不小,可一看就是宗師風范,他幫我贏了錢,我對他總有那么些感激,但現在,他是我兄弟的絆腳石,因此,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不免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