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說:“算了,都給你吧,我拿著也是燙手山芋,尤其是惡情書,聽說它的使用方法極其復雜,會把人逼瘋的。”
我又取出惡情書,與傀儡控制器分別在左右手,我見到兩件神器上各有一個藍色開關,說:“我知道該怎么辦了,你看見這開關了沒?它一定是電源鍵,只要一按就能關閉,這樣劍盾會就一籌莫展...”
荷蒂:“別亂按!”
她話沒說完,我按了上去,耳畔只聽嗡地一聲,一股強烈的電流讓我渾身震蕩,我甚至聞到了一股烤肉味兒。
荷蒂喊:“糟了!是防盜機制!”她一腳將兩件神器踢飛,我一頭栽倒。
昏迷很久之后,我的感官慢慢恢復,我躺在一輛車上,那是一輛...手動的鐵軌車,我和薩爾瓦多分別斜躺著,荷蒂奮力壓著手搖裝置,鐵軌車迅速前行,我看著鐵軌延長,不知我們要去哪兒。
城市里都是火,燒得特別大,氣味兒難聞,又聽見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這深淵的城市上空飄蕩著,警笛長鳴,警務騎士全數出動,奔赴各地救場。
他們沒覺得我們可疑,也不覺得我們有特異之處,甚至沒空看我們一眼。
荷蒂問道:“你們的軍營在哪兒?”
我問:“什么?”
荷蒂說:“軍營!”
我腦子像一團擺了很久的糯米糕,黏糊糊的,徹底僵住了。我記得荷蒂,記得薩爾瓦多,可我自己呢?我又是怎么了?
我就是我,只是一個人稱,一個代詞,一個意識,一個第一視角的角色。
我問她:“我是誰?”
“你還有心情鬧這些有的沒的?”
“不,我真忘了,我記得....”
我瞪著那些漆黑的建筑,那些低矮的平房,那墻壁上的窟窿,那黑壓壓的洞頂山石,白色的燈光與紅色的火焰交織在一塊兒,除此之外,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
我記得那天也很黑,我穿著用獸皮縫制的衣服起了床,我的妻子仍昏睡不醒,我的孩子們也深沉地睡著。
我有許多孩子,很大一家子,我們住的地方不缺糧食,我去打獵,我的妻子種田,即使我的父母已經老邁,我最大的孩子已經成熟了,不久之后,他將選擇我第一位成熟的女兒做妻子,生出下一代,我的孫輩,就像我與我的妻子一樣。
為此,我感謝上帝的恩惠。我的父母告誡我要虔誠的崇拜上帝,即使我們是被放逐的,可不能心存怨恨。
他們告訴我,我曾經有兩位兄長,一個殺了另一個。殺人的那一個還活著,他比我年長許多,他似乎不會死,他只是被上帝放逐到了黑暗的大陸上,永遠都不會回來。
希望如此。
世界很大,廣闊的不知邊界,可除了我們之外,別無同類。我們是最初的,父母是上帝創造的最早的人。然而父親說,他曾經有個姐姐,她或許已經死了。
我望著東面,太陽也許已經升起,可世界仍黑著,這很不尋常,也許今天是個不尋常的日子。不然,這個時候,我的妻子和孩子們早就轉醒。
我們住的地方,有一種叫天使的精魂,他們是上帝的使者,當上帝傳來旨意時,他們會現出形體,來到我面前,告訴我那旨意是什么。
大多數情況下,那是賜福。
我兄長們的悲慘遭遇讓上帝憐憫我們,我誕生時,我的父母從天使那里獲悉我將會養下一百個孩子,他們都能吃飽,他們都能長大,他們的孩子也能長大,我們能開拓這黑暗的世界,抵達難以想象的地方。
有時候,天使會教我知識,我聽說正是知識與智慧讓我的父母被驅逐出了天堂,但現在不在天堂,我就可以學知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