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撲向國王,碩大的身軀加上駭人的速度,像是一輛全速行駛的列車。但下一刻,葉格麗的六條手臂與三個腦袋全被斬斷,她止住勢頭,逃開了某個圈子,我根本看不清國王的出手。
葉格麗的身軀只怕比尤涅更硬,可國王仍輕而易舉地切開了她。或許是她的劍鋒利至極,又或許是她的念刃。
某個...圈子,某條...界限,一旦葉格麗進入那界限,即使她渾身充滿毀滅的力量,仍擋不住國王的劍。
國王說:“恩師患上了很嚴重的病,他并不是死在了你的手上,無悲咒的使用者不會死在任何人手上。”
葉格麗的眼睛似在燒火,她張開嘴,嘴里也在燃燒,她的眼睛和嘴巴噴出龐大的、如同巨浪般的火焰,瞧這火焰的威勢,似能將國王背后的一切燒成灰燼。
但火焰越過了界限,所以火焰消了,就像飄落在地的雪花般,被太陽的溫度融化。
是國王的劍熄滅了火焰,在火焰越界的瞬間,數百道斬擊、數千道斬擊與火焰相遇,令火焰蕩然無存。
葉格麗的手臂與頭顱再一次長出,她喊道:“你不過是血肉之軀!這樣的招式....能持續多久?那就看看你什么時候會累死!”
她將樹木連根拔起,扔向國王。等扔完了樹,又開始扔雕像。這些都在國王之前化作粉末。國王連氣都不喘,我都以為他已經死了,連心臟都已停跳,可葉格麗仍試圖讓這死者斃命,更滑稽的是,她根本做不到。
我似乎又聽見了來自血城那死者的吟唱,仿佛哀鳴,又仿佛禱告,更仿佛一場幻覺,一場永遠不會醒的噩夢。
安納托里說:“這念刃唯有死者才能使用。”
綠面紗說:“可能是,這么說,她的神器作用是讓她進入假死卻不死了?”
病修女說:“她的靈魂漂浮在她的身體上,使用念刃,真是令人震驚的招式,人類的意志竟能到這地步。”
瘟疫醫生:“正因為她自己死了,所以她能將死亡附加于萬物之上,火焰、水流,哪怕人的精神。”
我說:“劍二十三?”
議會成員不知道我在說什么,這群無趣之徒。
我必須承認,這念刃很強,也許比海爾辛大師和圣徒更強,幾乎和死亡天使亞茲拉爾奇特的能力相當。唯有該隱或亞伯那樣凌駕人類理解的異數或許能夠破解。與此同時,我也必須承認,我很酸,我恐怕來不及給葉格麗補上致命一擊了。
葉格麗抓起那些精英騎士,他們在她手中就像是剛出生的小狗般無能為力,她將他們向權杖扔去,可他們越界后卻毫發無傷,這無悲咒并不是不分敵我的某種力場,而隨著國王心意施展。
葉格麗再朝國王扔出一人,緊接著,她自己以奇速殺入那道界限。
是的,這道理很簡單,如果無悲咒不會殺傷那些無害的同伴,葉格麗可以用這些人做掩護...
葉格麗的血像是決堤般從身上各處朝外噴,她愈合了好一會兒,才從那道界限中逃離。她失算了,無悲咒并沒有死角。
國王的身體十分僵硬,像是一具牽線傀儡般朝前走,葉格麗喊道:“別過來!”急忙后退,但國王用僵直的身體刺出一劍,那界限似乎延伸了些,葉格麗身上陡然破開一個大洞,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