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神將耳朵緊貼地面朝那個方向聽了許久,說:“不得了,至少一千個惡魔,有十九個是超大個的黑象,兩百多個紅炎,其余都是白蟻。難怪連里昂都沖不出包圍圈。”
他們這里是這么稱呼惡魔的,哼,華而不實,遠不如我們那里紅白黑叫得簡潔明了,淺顯易懂,他們的文化太過粗淺,以至于欣賞不了我這異域風情的美顏。
拉米亞說:“我們繞過角度,看看那邊的地形。”
抓住滑軌,繞了四分之一圈,那是一座畫滿涂鴉的建筑,上層涂為深灰色,寫著“暗夜將至、黑暗之潮”,古代有一些搞搖滾的推崇撒旦與惡魔,離經叛道,劍走偏鋒,現在可謂是一語成讖了。
我問:“就這?”
冉娜說:“對。”她的眼神變了,變得十分熱切。
我有些不快,因為她說的話比我短,她在和我比誰更能裝。
曼達羅戈說:“它們...似乎是有組織的,看吧,它們在游蕩著,它們搜查著里昂。”
拉米亞問:“為什么他們不干脆拆了夜潮?那樣里昂也逃不掉。”
沒人答得上來,除了我。
我說:“敬畏。”
拉米亞奇道:“敬畏?”
我說:“崇拜。”
拉米亞扯我的嘴,說:“我限你一句話把這事兒說明白了。”
我的人設崩塌了,都是因為我家這野蠻的老婆。我答道:“惡魔們崇拜著夜潮,它們以為它是某種圣所。”
倫敦,迷霧之城,這里曾經離天堂很近,離地獄更近,迷幻的氣息充斥著大街小巷,漂浮于泰晤士河之上。而墮落的一代人沉迷于神秘的魔法與邪惡的誘惑,瘋狂的搖滾與各式藥品更令他們神志不清。
也許他們在這里召喚過某個強大的惡魔。
艾爾雷茲說:“必須想個策略,貿然沖進去不是辦法,金波麗。”
金波麗吃驚地問:“叫我干嘛?”
艾爾雷茲說:“用元素鎧甲的土元素,將我們從地下送進去!”
金波麗:“為什么又是我?我又不是馬?為什么拿我當公交車?”
這話說的,真是....大膽,不,不,不能想歪了朗基努斯,她正在為大家做出貢獻,英雄是不能被調侃的,英雄必須被尊重。
可我為何總遭人白眼?這真是令人深思的問題。
艾爾雷茲:“你的鎧甲賦予你力量,也賦予你義務。”
金波麗無奈,啟動了土元素效應,它能產生某種奇異的力場,使力場內的人沉入地下,就像沉入了水。
泥漿在我們前后涌動,大約五分鐘后,我們浮上了地面。
滿地都是惡魔的尸體,我們幾乎沒有落腳之處,惡魔的血也到處都是。我們走入曾經的舞廳,這里也曾有一場豪殺,場面令人心驚。
惡魔們之所以不敢進來,因為這里有被惡魔視作惡魔的人。
冉娜輕輕地敲墻,輕聲說:“里昂,里昂!”
我說:“這他能聽得到才怪。”
冉娜:“不,里昂的聽覺是特異的,他能聽見我們,他已經知道我們到了。”
我覺得冉娜可能是愛上這個里昂了,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急切,那可是一個一百歲的老頭,這世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屋頂站起,腳步聲沿著樓梯接近,這人很不尋常,他安靜極了,之前連奧丁之眼都沒聽出他的任何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