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民眾之事,就是我朗基努斯的事,我要去看看他們可以嗎?”
豪斯說:“這病傳染得極其厲害,即使抵抗力很強的人也倒下了,現在有一千五百人已經病倒,我把他們全數隔離,但在未隔離的一半也出現了癥狀,只能繼續隔離。我已經沒有任何醫生,也沒有任何對癥藥物。”
克雷特:“幸虧這病死不了人,只是讓人半死不活。”
我說:“我可是奈法雷姆,連惡魔都奈何不了我,我再說一次,讓我去探病。”
納爾雷說:“真是浪費時間!虛偽至極!”
我喝道:“小子!如果你再多啰嗦一句,我把你舌頭撕爛了!”
他打了個冷顫,退后了一步,不敢再多說。
這時,我察覺到了異樣,仿佛進入了一個黑暗洞窟中,洞窟很狹窄,洞壁上很黏,可以感到許多嘶嘶蠕動的蟲子從洞壁中鉆出,用冰冷的、潮濕的、黏糊糊的嘴吸你的肌膚,吸你的血。你不覺得疼,可就是惡心、不適、不安、害怕。
那粘液咕嚕的聲響鉆入你的腦子,一刻不停,你想把那些蟲子找出來,一個個踩死,看著它們的汁液迸裂流淌,可卻找不到。
我是對的!探病時對的!這病絕不普通!
我問:“你們有感到惡心的...幻覺嗎?”
索薩問:“只是有些壓抑,教父,怎么了?”
我說:“不只是壓抑,這么清晰的精神干擾,你們沒覺得怎樣?”
納爾雷悶聲不響,董定奇、考克都說:“有種說不清的異常感,可具體說不上來。”
克雷特說:“我只是虛弱,有時又很冷。可是主人的血會讓我好轉。”
這里有一間大病房,是晚餐機器人臨時用木頭搭建的,走入其中,我們頓時陷入了低語與夢話之中,那些病人以母體中胎兒的方式蜷縮著,身子顫抖,嘴唇發紫,身子也白的發紫,用茫然而錯亂的眼神,盯著混沌的黑暗,他們是醒著的,可同時又并不清醒。
一千五百人都是如此。
瘟疫醫生說:“有趣。”
怎么回事?
他說:“還好你提出要來看看,不然很可能晚了。”
瘋網指引我找向其中一人,我立刻看出此人的病比其他人更嚴重得多,他身上出現了漆黑的斑點,一個又一個黑色的圓形,像是拔火罐留下的痕跡,而且,他長得很高大,目測接近兩米。
我指著那人:“他是最早得病的嗎?”
豪斯看了看此人病床上的一個紙板,說:“是最早的那一批,是個可憐的家伙,聽說他失戀了,深受打擊,偏偏又得了病。”
瘟疫醫生說:“三、二、一。”
我問:“什么?”
剎那間,那個高大病人的身體開裂了。
他的雙手率先脫落,伸出巨大的、漆黑的手掌以及刀劍般的利爪,他的下盤迅速變粗變厚,長出了三只犀牛般的腿,而他的腦袋粉碎,不知怎么變成了一根類似章魚觸臂般的東西,上方長滿了吸盤。他大叫一聲,朝我撲了過來。眾人吃了一驚,朝后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