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鈺淇從中抽出一份略顯陳舊的文件,推到沈歌面前:“半年前的事了。榕市幾個龍頭企業和家族牽頭,想搞個大型慈善拍賣晚宴,主題是支援對詭建設和川內災民。”
“想法是好的,聲勢也弄得挺大。但就在籌備的關鍵檔口,市中心地鐵樞紐自帶隊下去剿的。那次行動折了人手,也暴露了地下管網系統的脆弱,全城戒嚴了好幾天。這晚宴自然就擱置了,風聲鶴唳的,誰敢聚眾?”
她點了點那份文件:“后來事情平息,他們也沒再提重啟的事。特策部這邊忙著處理后續影響和加強地下監控,也就把這事放下了。沒想到……”
鄧鈺淇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他們竟然繞開了我們,不聲不響地又搞起來了?膽子不小,還敢請外面的‘安保’?”
沈歌拿起文件掃了一眼,上面確實羅列了幾個熟悉的名字,都是榕市商界和家族勢力的重量級人物。
他指尖點了點“安保合作方”一欄,那里原本是空著的:“外面?民間對詭公司?”
“嗯。”
鄧鈺淇點了點頭,臉色不太好看:“這兩年詭異事件頻發,催生了一批‘對詭安保公司’。打著國際合作的旗號,從國外對詭組織或者黑市高價買裝備,甚至可能招募了一些有點能力或者干脆就是退役的對詭探員。”
“名義上是‘奉公守法’的民間安保,提供對詭護衛、清理服務,但實際上……游離在監管之外,拒絕官方招安,只認錢。我們一直想規范管理,阻力很大,他們背后也有蟠根錯節的利益關系網。沒想到這次,這群富商直接找上了他們。”
沈歌的眼神銳利起來:“十二支選擇在這個時間點,用這種方式送來‘邀請函’和‘樣品’,還特意提到晚宴……絕不是巧合。這晚宴本身,恐怕就是他們設下的局。”
“沒錯。”鄧鈺淇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夜色漸濃的榕市,“那個‘同化型’寄生體被我們捕獲,他們肯定知道暴露了。現在又送來一個更強的‘樣品’,表面是‘酬勞’和‘邀請’,實則是挑釁和試探,甚至可能是新的陷阱。他們想看看我們的反應,更想利用這場晚宴……達成某種目的。投放寄生體制造混亂?還是……有更重要的目標?”
她猛地轉身,目光灼灼地看向沈歌:“沈歌,這場鴻門宴,我們必須赴!不僅要赴,還要打亂他們的計劃,揪出他們的尾巴!十二支的首領既然敢把‘邀請函’送到特策部門口,想必也會在晚宴上現身,或者留下足夠我們追蹤的線索!”
“明白。”沈歌頷首,眼中沒有絲毫猶豫,反正也“閑”了大半個月了,也是是時候找找怪人組織的麻煩了。
“我帶人進去。名單?”沈歌本想只身赴宴,但一想到會被那些商界名流盯上就頭疼,索性帶幾個人進去,由他們負責應酬。
鄧鈺淇在重提這次晚宴的時候,對人選就早有考量:“程主任熟悉這些商界人物,她可以跟你進去,便于交際和觀察。另外,楊隊長剛結束一個任務正在休整,讓她帶一隊精干的便衣探員,偽裝成你的隨行安保或者服務人員,負責外圍策應和緊急情況處理。再算上張虎趙龍他們,人手差不多。”
“你們的目標是找出十二支的人,鎖定他們的首領,如果能當場拿下最好,如果不能,至少要摸清他們的意圖和手段。”
“好。”沈歌應下之后,隨即問起了十二支首領新送來的詭異樣本:“那個新送來的‘樣品’,李響那邊……”
鄧鈺淇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弧度,勢要將這群怪人連根拔起:“讓他們抓緊研究,十二支敢送,我們就敢收。老李和佩雯看到這個‘升級版’,估計眼珠子都要紅了。”
“正好,晚宴在兩天后,讓他們在這兩天內,務必從這個‘樣品’身上挖出點有用的東西來。特別是針對這種高隱蔽性寄生體的快速探測和反制手段,說不定……宴會上就用得著。”
在鄧鈺淇看來,十二支這次送“樣本”的舉動無疑是在挑釁特策部的威嚴,向他們下“戰書”。
沈歌離開部長辦公室,立刻開始部署。他首先找到程勝楠,將情況簡要說明。程勝楠雖然對卷入這種危險場合有些擔憂,她并不想拖沈歌的后腿。但深知事關重大,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并開始利用自己的關系網,更深入地了解這次重啟晚宴的內幕和參與人員的詳細名單。
接著,沈歌聯系了部里最擅長潛入偽裝的對詭隊長楊雨欣。
楊雨欣雖然剛完成任務歸來,一聽與沈歌共同出任務,接到命令后立刻精神抖擻,迅速挑選了六名經驗豐富、擅長偽裝的精銳探員組成小隊,開始熟悉晚宴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