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朋友的婚禮還沒結束,這么重要的事,總得讓我喝完喜酒,冷靜一下,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他便端起茶杯,不再言語,擺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態。
陳肅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沒想到對方竟如此輕描淡寫地將這顆燙手山芋又給推了回來。
但他畢竟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手,立刻又恢復了那副和善的模樣,起身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沈總隊長旅途勞頓,是該好好休息。那我就在榕市暫住幾日,靜候佳音了。”
當晚,婚宴結束后,鄧鈺淇的辦公室內,氣氛凝重如鐵。
“欺人太甚!”
林音一拳砸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大不了跟他們翻臉,榕市特策部是我們一刀一槍打下來的,憑什么他們一紙調令就想把人帶走?”
其余幾位隊長也都是義憤填膺,紛紛表示要與總部抗爭到底。
“硬頂,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在一片激憤中,沈歌異常冷靜的聲音,讓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他看著墻上的戰略地圖,緩緩說道:“總部的擔憂可以理解,一個不受控制且強大的力量,對任何上位者而言都是心腹大患。我們越是強硬,越是會坐實他們的猜忌,最終只會走向兩敗俱傷。”
“那……就這么讓你去大京?”程勝楠的秀眉緊蹙。
“去,自然是要去的。”
沈歌的眼中閃過一絲高深莫測的光芒:“但不是被他們‘調’去,而是我們主動‘送’上門去。而且,不是我一個人去。”
他轉過身,看向眾人,提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方案:“大京,我們不去。但是,這支‘特別反應部隊’,我們榕市……接了!這支部隊的研發中心、訓練基地、指揮總部,都必須,也只能,設在榕市!”
第二天一早,尚在賓館中悠閑品茶的陳肅,便接到了來自鄧鈺淇的“熱情”邀請,請他參觀一下榕市基地三年來,在沈歌留下的“技術遺產”基礎上,取得的“一點小小的”科研成果。
陳肅欣然前往,他想看看這個南方基地在沈歌回來之后,究竟有什么底氣敢和他討價還價。
然而當他走進那間代號為“未來”的最高機密展示廳時,他臉上的笑容,便一寸寸地凝固了。
李響和蔣佩雯如同兩位驕傲的匠人,向這位總部來的“貴客”,展示著他們的杰作。
首先是那塊在詭能力場中緩緩懸浮的“v型活體合金”,當李響用一把特制的詭能切割槍在其表面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而那道傷痕又在短短數十秒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愈合,最終完好如初時,陳肅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緊接著,是“掠奪者”機甲的全息投影。
那融合了生物與機械美學的猙獰造型,以及屏幕上模擬出的遠超現有任何型號機甲的恐怖作戰數據,讓這位見慣了大場面的總部高官,感到了一陣口干舌燥。
正當陳肅目瞪口呆時,沈歌走在陳肅身旁,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淡淡地說道:“其實陳部長,我很佩服你的膽識。你居然敢一個人跑到榕市來和我談條件。我很想知道……”
“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因為一場意外,在榕市消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