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到黎明時分，天邊的太陽劃破夜空，給蝙蝠洞口的瀑布鑲上了一層金邊。</br>布魯斯實在太過疲憊了，當迪克的情況穩定下來后，他幾乎是昏迷般沉睡了過去。</br>而在他昏睡前做的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請求杜牧將那些刺客聯盟的尸體，放置在了冬眠利爪們的冷凍室內。</br>“接下來，我會儲存他們的尸體60年。”</br>布魯斯當時站在冷凍室外，看著里面躺成一排的利爪道：“鑒于那些刺客能夠復活，我選擇用死亡的方式囚禁他們，直到60年后，他們原本的壽命臨近結束時，再安排他們安葬或火化。”</br>杜牧對此沒有發表評價，這是布魯斯的選擇，而自己的選擇是尊重。</br>不過杜牧看著那些利爪，發現了不少之前似乎是被浩克給打爛的家伙，甚至還有當初自己在武館直接切掉腦袋的家伙。</br>此時他們卻都身體完好，雖然陷入了冬眠當中，心跳幾乎每分鐘才跳一次，但顯然還是活著的。</br>這讓杜牧有些驚訝，沒想到琥珀金的自愈效果如此強大。</br>布魯斯也解釋道：“哥譚下方確實有一汪拉撒路之池，貓頭鷹法庭也發現了，并將其和琥珀金搭配起來創造的利爪……他們幾乎有著恒定拉撒路之池的效果。”</br>難怪當初那個利爪沒有飄出來靈魂，原來是單純的沒死而已。</br>之后布魯斯將迪克也送入冷凍室，嘗試冬眠對方。</br>杜牧則在布魯斯忙完一切，終于有時間休息后，才返回了武館當中。</br>一回到武館，就看到正和幾個雇傭仆役一起打掃院子的班納。</br>前院的演武場，一大半鋪的都是石板，地平站得穩好練武，只有梅花樁那部分才是泥土地。</br>這讓地面的清潔工作有點困難，他們清掃了一早上，地磚上仍然能看到紅色印子的殘留。</br>杜牧慶幸自己在用頭蓋骨囚禁了香主后，就把對方剩余部分的骨架燒掉了</br>不然這又是血又是骨架的，知道的人明白是杜天師斬妖除魔，不知道的恐怕以為這是什么妖邪魔窟了。</br>眼見班納還想拿著刮刀去刮石磚，杜牧阻止道：“算了，一點血印而已，日后也不一定會少，表面弄干凈就行了。”</br>幾個掃灑仆役聞言，便聽命的停下手上的動作，重新回后院忙活去了。</br>杜牧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沉吟，后院住的人越來越多了，雖然今年重建的時候后院擴建，把原本的菜園子都修成了長屋，面積比前院要大一倍，可住這么多人總歸不是個事兒。</br>該考慮再購置些產業了。</br>班納看到杜牧回來，也松了口氣：“你可算回來了，浩克都等不及了。”</br>杜牧一怔，奇怪的看著班納：“你能和浩克交流了？不過浩克等我做什么。”</br>班納有些尷尬的推了推眼鏡，他的眼鏡在浩克變身的時候掉在了武館的地上，出現了幾道裂痕。</br>“我和浩克……其實一直能有限度的交流，但我們之前彼此看不順眼，自然沒什么話講。”</br>班納快速掠過這個話題，隨后解釋道：“其實不是浩克在等你，而是我在等你。你之前說每天讓浩克出來兩個小時放風，我同意之后，浩克就吵著想出來。但我怕他失控，所以必須等你回來才行。”</br>雖然杜牧在班納面前，從未打包票說能約束浩克，但對方是班納認識的最強大的人了。</br>也是第一個，只是站在浩克面前，就讓對方乖乖回去，把身體還給自己的人。</br>或許杜牧對浩克的約束，不止在戰斗力上，更是在精神上。</br>基于這兩層保險，班納才會認真考慮杜牧的建議。</br>否則一般人，班納只會當作放屁，伱讓浩克出來，你又沒辦法承擔浩克失控的責任，那你說個屁？純粹想當然的添亂而已。</br>杜牧看著班納認真的樣子，也認真道：“好。”</br>班納點點頭，正想把眼鏡摘下來，卻被杜牧阻止。</br>他微微一愣，看向杜牧，就見杜牧微笑一下，對著他的眼鏡一指：“修復如初。”</br>隨后，鏡片上的裂痕嘎嘣幾下，雖然發出了好似碎裂的動靜，卻重新變為了一個整體。</br>班納愕然，緩緩將眼鏡摘了下來，發現它確實煥然一新，仿佛變成了自己初中時，用賺取到的第一筆獎學金購買時的樣子。</br>浩克造成的破壞，被修復了？</br>班納本來對眼鏡的破損沒放在心上，這畢竟是他自己的財物，壞了就壞了，又不是不能用，古人近視了連眼鏡都沒得配呢。</br>可此時看到被修復好的眼鏡，班納才發現，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加開心。</br>這畢竟是自己給自己買的第一件東西。</br>即便它便宜的只要不到70美元。</br>只可惜，后來剩下的獎學金，還是被其他同學搶走了。</br>拿著眼鏡的班納，手背開始泛起綠色，頭發也從黑色逐漸變淺。</br>幾個呼吸間，一個綠色的大塊頭出現在了演武場當中。</br>地面的石板瞬間被踩出了裂痕。</br>浩克兩根手指捏著班納的眼鏡，低頭看了看身上被撐破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br>“班納忘了換衣服，不是浩克的問題。”</br>浩克第一句說的話，差點給杜牧逗樂了。</br>這還是對方第一次在意班納的衣服。</br>不過杜牧上下打量著浩克，雖然這依然是個巨人，可身高似乎沒到三米。</br>只有二米九的樣子。</br>聽起來也很恐怖，可對平時的浩克來說，已經算得上瘦小，他通常是三米二起步的。</br>杜牧回憶著剛剛施展修復如初時的情緒，閉上眼睛構筑了一下自己想要達成的效果，再次對浩克身上的衣服施法道：“修復如初，伸展合身。”</br>頓時，那些破損的面料開始啊相互延伸，自動縫合，片刻間，這里就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古裝短打服的巨人。</br>如果說平時的綠巨人看起來是個怪物，當衣著得體后，那股非人感頓時被消解了大半。若周圍沒有作為參考的比例尺，遠遠望去，也不過是個涂了綠臉的壯漢罷了。</br>浩克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覺到一陣不可思議，他抬起胳膊，輕輕揮了揮拳頭，身上的衣服沒有半點緊繃感，無比合身。</br>見狀，浩克終于忍不住，齜著牙，露出了笑容，低頭對杜牧道：“謝謝你，杜牧，浩克很喜歡這件衣服。”</br>撲通。</br>聽到身后傳來動靜，浩克回頭，就看到一個還算面熟的小不點。</br>從灑掃仆役那里得知杜牧回來的哈利，站在前后院的走廊，瞪圓了眼睛。</br>手里捧著的早點饅頭都掉在了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