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曾子琪萬萬沒有想到,他是上午把信投進去的,下午時幾個兇神惡煞的錦衣衛就出現在他面前。
“你是曾子琪?”
“是,請問.”
“你是杭州來的?”
“是,請問.”
“帶走!”
詔獄里,曾子琪涕淚橫流,他真的是為了朝堂清明,避免后周奸細混進來,他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而那日送沈瑤到貢院參加考試的那駕馬車,也查了出來。
那駕馬車屬于城中一戶姓江的人家,江家的老太太是沈瑤之母李氏的乳娘,沈瑤進京后去看望過這位老太太,她不想給老太太惹麻煩,便不準備再來往了,可是到了考試的那天,老太太給她準備了考試用到的東西,又親自去客棧接她,親自將她送來貢院,讓她感受到親人的關懷。
而給孟老太君守墓的一對夫妻也證實,有一位年輕姑娘,曾經先后三次來給孟老太君掃墓,他們都是以前定國公府的人,當時便覺得這位姑娘有幾分面熟,但是沒敢上前相認。
就此,這件事便調查得清清楚楚。
沈瑤確實是荊重光的女兒,但是她和她的母親和哥哥們,在荊重光逃走之前,就已經和他斷了來往,荊重光走的時候,甚至沒有回家看一看。
而沈瑤無論是在杭州,還是后來到了京城,也沒有與后周的人有過往來,她一直都在本本分分做人做事。
三日后便是到吏部聽候分配的日子,沈瑤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和其他人一樣去實習。
她有一個小小的夢想,她希望有朝一日,她實習期滿,能夠成為一地父母官,她會做一個好官,還會把母親接到身邊,這輩子,她沒想過嫁人,她在曾祖母和母親身上沒有感覺到嫁人有什么好,所以她不想嫁了,她就想陪著母親過一輩子。
眼看時辰不早,沈瑤再次做個深呼吸,她走出客棧,卻見路邊停了一駕馬車,江嬤嬤從馬車里探出頭來,沖她招招手:“小小姐,快上車,嬤嬤送你去吏部。”
坐到車上,江嬤嬤笑瞇瞇地對她說:“小小姐,你別嫌嬤嬤嘮叨,等小小姐出京做了官,嬤嬤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小小姐回京述職,這會兒趁著小小姐還在京城,嬤嬤就想多見你幾面。”
沈瑤鼻頭發酸,她可能要讓江嬤嬤失望了,她這個官,怕是做不成了。
路上江嬤嬤還在嘮叨,她告訴沈瑤,如果能留在京城實習,那是最好的,以前有好多女進士,全都留在京城了,比如姚大學士姚琳瑯,還有女狀元許秋離,她們都在京城呢。
沈瑤不好意思:“嬤嬤,我如何能與姚大學士和許狀元相比呢,她們考得可比我好多了,我才排到四十多名。”
江嬤嬤瞪起眼睛:“四十多名還不夠好嗎?我的小小姐呀,你可是全天下的四十多名!”
沈瑤臉更紅了,終于到了吏部,沈瑤下車時,感覺腿都是軟的。
萬一一會兒人家告訴她,讓她滾蛋,她該怎么辦?
是麻溜地滾呢,還是撒潑打滾就是不滾?
可是撒潑打滾那也是滾啊。
連沈瑤自己都不明白,為何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能想到這些有的沒的。
上一章把交趾改成交潁了,咱這是架空文,可是歷史上是真有交趾的,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改個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