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公且再問你,你從陳倉竄逃之前,可有將陳倉的府庫付之一炬。”
這邊李應道:“兄長,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可因怒而誅殺壯士。”
馬騰那邊在深思琢磨,這邊馬超發現了馬騰案幾上的絹布,文字中顯露著‘關中"、‘三輔"的字樣。
馬超頓時搖了搖頭,他夸張的說道:“連一根馬毛都未曾歸還……依孩兒看,他們就是故意襲取了我們的塢堡,劫走那數百匹健馬。”
“諾。”李武如蒙大赦,他立即拱手應諾,倒退兩步,似是逃跑似的走出了中軍大帳。
就在馬騰因為局勢混亂而沉思時,門外傳來了一聲言語,這聲言語的音調純凈,沒有太多的雜質或沙啞,讓人感到清新自然。
好半晌,在李應和李桓的懇切下,李榷才放棄了殺死李武的念頭。
“可曾歸還馬匹?”馬騰關心著那數百匹健馬,他向馬超問詢道。
帳內眾將紛紛出言。
這時惶恐不安、呆立原地的李武方才緩過神來,他跪拜在地,向著李榷求饒道:“叔父,侄兒一時不察,為賊人所趁,丟了陳倉,實是罪該萬死。”
“哼。”李榷從鼻子里噴出一團氣,心下有點子無語,他本意讓李武實打實的講述下陳倉的情況,可李武為了甩鍋,竟是胡言亂語了起來。
“益州牧劉璋?”馬超惑然不解,他拿起絹布,仔細的看了起來。
“兩位弟弟所言甚是,我已料定,蜀兵人數不眾,且是勞累至極,不過是一時僥幸,故而得了陳倉……”李榷在李應和李桓的話后,他肯定了一句。
李應和李桓知曉李榷的心思,二人待李武退出帳后,說著激勵人心的話語。
馬超面帶不虞,他走近前來,言語中夾雜著不忿的向馬騰說道:“父親,韓文約那廝帳下的一支部曲又襲取了我們的一處塢堡,劫掠去了我們數百匹健馬,我派人過去交涉,他們說是向導指錯了方位,以為是他人的塢堡,卻是未曾想到是我們的。”
“欺人太甚。”聽到馬匹未曾歸還,馬騰咬牙憤恨了一聲,他虛空罵道:“好你個韓文約,我把你當兄弟,你當我是蠢豬,先前劫走我的一萬斛糧草,說是部曲私自行動、帶頭的已經斬殺,這也就罷了,看在兄弟的份上我也就認了,今日又奪了我的數百匹健馬,又說是向導指錯了方位,每每巧言令色一番,卻決計不肯歸還我的東西……你我兄弟,今日恩斷義絕也。”
“這,這……侄兒不敢欺瞞,蜀兵確是人數甚眾,侄兒那時見著蜀兵四面八方而來,城墻上位置太狹窄,蜀兵都站不住了,都有被擠下城墻的。”李武章口就來,撒了個帳內眾人等難以置信的的謊言。
“萬死?哼!”李榷聞言冷哼了一聲,隨即他邁開步子,向著中軍大帳走去,眼下局勢錯綜復雜,他要聚眾商議一番。
馬騰琢磨了起來,俗語云先下手為強,他打算趁著兩方還沒有完全撕破臉,韓遂那邊沒有防備,看看能不能就此攻殺了韓遂,了結掉韓遂這個表面上的兄弟。
“有的,有的,侄兒放了火,只是冬日嚴寒,卻是不曾燒起來。”李武的頭如同鵪鶉吃米一般,連忙的點著。
“敵眾我寡?這大雪封山,蜀兵歷陳倉道而來,人數能有多少,如何敵眾我寡。”李榷老于兵事,他很快察覺到了李武話中的漏洞,雪地行軍,蜀兵必然用的是精銳,況且是突襲這種事情,人數肯定不會太多,頂天了就兩三千,五千都是沒有的。
但是這一次,由于將領王承等人害怕被他謀害,趁他沒有防備時率軍偷襲了他,馬騰只得再度向西敗走,回到了隴右。
“豎子,還不將陳倉如何丟失的詳情報于乃公。”
待李武退出帳后,李應出席道:“李武之言,不足信也,陳倉情形如何,還需遣人查探……只是有一點,冬日興兵,冒風踏雪,蜀兵的人數必然不似李武所言甚眾,當只在三千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