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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安邑城外,袁軍大營。
高干眉間存著一份郁郁之色,神情不是太好看,而高干臉色如此的緣故,在于同蜀軍幾番交戰的戰果。
幾次小規模的交戰下來,他每每是損兵折將,不敵馬超。誰讓馬超每戰,多是以主將之尊身先士卒,蜀軍自是士氣大振。
而高干自己,雖是小有武藝,可武藝終究不高,實難效仿馬超去做出領軍廝殺的舉措來,只能在陣中指揮軍士戰斗,士氣上袁軍也就遜了蜀軍一籌。
‘當真可恨,安邑縣將下,河東將入我手,蜀軍卻來攪局。’高干重重的拍擊了一下案幾,長長的嘆了口氣。
若是蜀軍晚上幾天到此,高干自認,安邑必然為他攻下,他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一個河東太守了,同蜀軍隔大河相望。
而不至于陷入當下的困境中,前不得攻克安邑,全取河東,退則唯恐蜀軍躡其后軍,到時候為蜀軍所破。
當此時,郭援走了進來,向高干通稟了一件不太好的消息:“府君,絳邑縣令賈逵,趁我軍同蜀軍對峙相抗,無有余力的當下,領軍襲取我軍糧草,還需早早做出應對。”
“賈逵。”聽到這個名字,高干面色尤為不喜,前面東桓為他所攻下,河東中郎將范先倉皇退走到安邑,而后河東諸縣為他的兵威所震懾,多有舉縣相應者。
唯有絳邑的賈逵,始終堅守城池,不識時務,未曾歸降。
當時高干以安邑為重,打算先攻取下安邑,然后回師擊破絳邑,畢竟安邑為河東郡治,拿下了安邑,賈逵于絳邑堅守,就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孰料此時,高干正和蜀軍相持之時,賈逵竟是跳了出來,且做出了威脅糧草的舉措來,自是教高干心中一團火氣,怒氣勃發。
“郭君,依你之見,而今當如何行事?”高干同郭援商量了起來。
郭援先是靜默了片刻,而后出言道:“而今糧道受到威脅,唯有退回東桓,再做商量,不然進不得攻克蜀軍、安邑,且糧草日見損耗,我軍將不戰自潰也。”
高干淡笑了一聲,他調侃道:“郭君,這可不是你的脾性,你向來是能沖就沖,少有退卻的時候,今番如何變了性子。”
郭援正色道:“府君,吾本意在此同蜀軍決一死戰,一戰決定河東的歸屬,只是此策太過風險,所以才進獻退走之策。”
“這才是我認識的郭君嗎!”聽到郭援有和蜀軍決一死戰的念頭,高干朗聲笑了起來,接著他豪言道:“舅父有書信遞來,他不日就將擊破公孫,而我若是當下退走,卻是有損舅父之威名,日后不敢自稱是舅父的外甥了。”
“況且行百里者半九十,今番攻略河東,一路下東桓,破范先,方得至此,安邑就在眼下,河東將不日討定,豈可輕棄眼下的大好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