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更天。
巡夜完畢,躺在床榻上的麴義,終究是有些困乏了,他到底不是鐵打的身子,沒有鋼鐵般的意志,去違逆身體需要睡眠的生物本能,于是乎,麴義帶著憂思煩緒,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初陽升起,天色微微泛亮,平日里習慣早起的麴義,由于昨夜過于疲乏,心緒又是不寧,因而他還高臥于床榻之上,呼呼大睡而已。
身為主將,自是無人敢攪擾尚在安睡的麴義。
而此時此刻,一名斥候從營寨外往麴義所在的中軍沖去,除卻通過營寨中的幾道關卡時效驗身份外,他的腳步急促又迫切,不做半分停歇的舉動。
來到麴義的營帳外,這名斥候卻是不管不顧正在安睡的麴義,他朗聲通報道:“將軍,馬超所部,已近我軍所在不過二十余里。”
尚在安睡的麴義,先是為這名斥候大聲的通報所喚醒,而后方才起身的他,面色掛著迷茫,下意識語氣不善的問詢起了前來通報的斥候:“外間何事”
聽到征詢,斥候再度朗聲通報起了他帶來的消息。
緊接著,這名斥候就見到簾帳被掀開,神色間有些訝異,又有些惶恐的麴義,在外衣尚未穿戴整齊的情況下,就踏出了營帳,語氣焦灼的向他再度征詢道:“當真你可是看的仔細”
斥候應聲頷首,他肯定道:“小人見得分明,馬超所部前軍,就在我大軍后方不過二十余里處了,眼下說不得已近十五里了。”
“啊!”麴義雙眉蹙起,神色間茫然了起來,他本以為身后的追兵,少說也要三四日后才抵近,而他就有充足的時間去思考下一步的走向。
然而隨著馬超所部出乎意料的提前抵近,麴義頓感大事不妙,他眼下前有無當飛軍,后有馬超所部,再加上汾水上的甘寧所部舟師,三路圍困過來,他下一步能走的路就窄了。
“著令全軍,固營據守。”麴義猝然間陷入困局,他首先做出了一個較為保守的決定,即是加強營寨的守御力量,先保證自身的安全再說。
可固營據守畢竟不是一條萬全之策,畢竟秦軍即將四面合圍,到時候他這座營寨就是一處死地,蓋因營寨不比城池,守御沒有那般完備,又糧草輜重方面,由于是行軍打仗,營寨里并沒有囤積太多。
麴義一聲固營據守的命令下達后,他思索起了下一步的落子。
或許可以趁著秦軍合圍完成前,引軍突圍而去
不過一剎那間,麴義搖了搖頭,前有阻師,后有追兵的情況下,就算能突圍走,能突圍的人只怕不多,他麾下萬余人馬,恐是只剩下數千人。
走是不好走了,而留在此地,更不是一件好事。
麴義再度陷入了抉擇上兩難的境地,但上天眷顧,他忽的靈光一閃,想到了一條妙計。
中心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