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袁紹麾下第一等的驍將。
當下,其人正為秦軍圍困,雖說不上水泄不通,但也可道一聲生路渺渺。
今日,太陽照常升起,晨曦潑灑在了大地上,麴義也跟著起身,在親衛的幫助下頂盔貫甲,穿戴整齊,隨即踏步走出了營帳,來到了前營。
目光穿過守御用的柵欄、鹿呰以及壕溝,麴義見到了秦軍的霹靂車,如過去幾日一樣,準時準點的推進到了他所在營寨前方百步之地。
而后秦軍中操控霹靂車的士卒,熟稔的把砲石放在霹靂車的投石筐中,又給投石機蓄滿彈力,緊接著行云流水般的松開扳機,砲石就由靜轉動,越過百步,砸向了麴義所在的營寨。
“嘭。”
“咿呀。”
“哐當。”
砲石或是砸在柵欄上,令柵欄搖晃不已,或是落在了營前的壕溝中,幾日下來近乎將壕溝填平。
再或是砲石砸斷了望樓的支柱,令支柱咿咿呀呀的哐當倒地,諸般聲威彌遠的響動傳入了麴義的耳中,他的神情卻只是麻木和倦怠。
“上。”麴義面對這幾日來多次重復出現的景況,他強自振奮,切齒咬牙督令士卒上前修補損壞的柵欄和望樓,以免秦軍從柵欄的豁口趁隙殺入。
可秦軍不會放任麴義去修補營寨的缺口,砲石毫不留情的潑灑,向著修繕營寨的袁軍砸去,盡管袁軍舉盾抵御,但砲石的傷害不在割砍,而是在重力作用下的強擊,是故袁軍死傷是難免的。
一面需要抵御秦軍的砲石,一面又要分心修繕營寨,一個不小心,就是非死即傷的下場,于是乎,被喝令上前的袁軍士卒沒有修繕的心思,更多的目光和精力放在躲閃飛來的砲石上。
因是如故,漸漸的,麴義的營寨出現了漏洞。
掠陣的甘寧目光懶散,神情間百無聊賴,但實則緊盯著麴義的營寨,一見麴義的營寨出現空擋,他隨即著令甘九上前,嘗試在麴義的營寨上破開更大的缺口,而后一舉攻破麴義的營寨。
“兒郎們,跟我上。”甘九一聲大喝,他一手舉盾,一手倒拖環首刀,闊步上前,率先向麴義的營寨沖殺而去。
在甘九的身后,是百余名以驍銳著稱的錦帆兒郎,一個兩個都是披堅執銳,重甲在身,利器在手,以不落人后的姿態緊跟著甘九向前殺去,頗有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秦軍殺出,風沙滾滾,席卷著撲入麴義的眼簾。
“爾輩何其怯也。”麴義厲聲喝罵了一句修繕營寨不及時的士卒,怨埋這伙子士卒憐惜己身,沒有及時將營寨的缺口修補好,以至于秦軍趁機撲殺了上來。
“李云,與我上。”
麴義喊動他麾下的百人督李云,示意李云帶著先登死士上前修繕缺口,同時抵御住殺向營寨的秦軍,不給秦軍抓住當下攻破營寨的機會。
而必要時,麴義會以主將之重,親率先登死士上前。
麴義心中明白,他現在為秦軍團團圍住,所能依仗的,惟有當下這一座營寨,以及希望中的援軍,而營寨的安危,是置為首位的,畢竟營寨一破,就算援軍到了,也沒有什么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