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法正輕嘆一聲,直道了一聲可惜。
蓋因據間細在文書上言,袁紹只是一時的眩暈,倒也不是什么急切的癥狀,更不是壽命將盡前的征兆。
法正起身踱步,于屋內走了一圈,而后踏出門外,向屋外走去,在秋月下沉思了起來。
“嗚——嗚——”
在月色下沉思的法正,為一聲夜梟的清鳴所驚醒,他忽的想到了一條計策,或許能有助于正在攻打上黨、河內二郡的甘寧和馬超,藉此打通秦地東出的道路。
第二日。
法正于晨時,下發了一道急令,隨即數匹快馬從安邑出發,分別向著上黨和河內的方向而去。
……
上黨。
依仗著上黨郡四塞之地的險阻,以及麾下人馬的兵精糧足,袁譚牢牢的將前來進犯上黨的甘寧拒之于門外,始終沒有讓甘寧有機會突破重重關隘,殺入上黨的腹地之中。
只是眼下,袁譚的心思大半不在面前的強敵身上,他時不時東顧,往鄴城的方向望去,面上懷揣著憂心之意,他關切鄴城的動靜遠勝于甘寧。
他這種紛亂的心緒,是從收到袁紹暈眩撲地的消息開始,雖是后面他又收到消息,言是袁紹蘇醒后身體康健,沒有惡化的征兆,可袁譚只是憂心。
無他,蓋因袁譚自以身處上黨,雖說和鄴城相距不遠,可到底隔著百里之遙,若是鄴城有什么變故,準確來說他的父親袁紹有什么變故,到時候身在上黨、遠離鄴城的他卻是應不得什么急。
同時,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說不得河北的軍政大權,就將被身在鄴城的袁尚所竊取,他將落得和扶蘇一樣的結局,只因他此身不在袁紹近側。
“河內如何”為了分散自己心中的憂慮,袁譚向郭圖征詢了一句,咨詢起了河內的消息。
郭圖應聲答道:“張郃早間傳來書信,言他吞并于軹縣,同時派遣呂曠、呂翔二人據守軹關,互為照應,重重設阻,斷不會令秦兵有一兵一卒踏入河內。”
“嗯。”袁譚頷首點頭,同時給出了他的吩咐:“發一封文書,告誡張郃、呂曠等人,切記小心,謹慎為上,雖是軹關險要,但秦軍驍銳,亦不可輕視。”
“諾。”郭圖接下了袁譚的吩咐,提筆立就了一封誡書,交予書吏遞于使者,發往了河內。
“近來甘寧所部有何異動。”再度問詢出了一句,袁譚關注起了當面之敵的甘寧。
郭圖搖了搖頭:“敵將甘寧近來無所動作,既不攻城,也不邀戰,只是安排斥候四處摸索,似乎是想尋覓一條道路,避開大道,以求攻入我上黨。”
“如此嗎”袁譚斟酌了一二,他給出了應對之策:“于可通行的道路處,設立長壘以為阻塞,且多多放出斥候,甘寧所部一舉一動都需上報。”
“是。”郭圖應下袁譚的吩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