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怎么說?”劉璋向著從軹縣返回的使者程郁問道。
程郁面色略帶郁悶之意,他搖搖頭道:“張郃聲言他受袁氏厚恩,此生都做不會做背主之事,是以歸降我軍一事,是斷乎不可能的。”
“張郃還言,若不是記掛著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禮節,他就把我的頭顱割下,高懸軹縣城頭,以明他忠心的袁氏之節。”
“讓我這一趟回來了,下次切莫再去城中勸降,不然他將不顧禮節,也要斬下我的頭顱,絕了我軍的勸降意圖。”
“不意張郃竟是這般有忠有義。”劉璋的語氣若是感喟,若是贊揚。
程郁頷首點頭道:“郁此次入城勸降,與張郃交談,其人確乎是堂堂正正,凜凜不能犯的忠義男子。”
“嗯!?”劉璋發出一聲認同的詞語,但他的神情卻是有些怪異。
艸,張儁乂,你特么一個臨陣背主,被張飛打爆,被諸葛亮一箭射中膝蓋帶走的貨色,也配在乃公面前大言忠義。
好,你張儁乂即是要做袁氏的死忠,乃公就給你個機會,劉璋憤憤不平的心下叫罵了起來,他決定給張郃一點顏色瞧瞧,以武力迫使張郃歸降。
“陰溥到了沒?”劉璋向賈詡垂詢道。
賈詡應聲作答:“陰將軍所部人馬帶著霹靂車行軍,難免腳程慢一些,如今還在路上,不過也快到了,只在一兩日內。”
“好。”劉璋發出一道命令:“等陰溥所部一到,就立刻攻城。”
治中趙昂眼睛眨巴了一下,他旋即出席道:“大王,莫不如再派使者入城勸降,這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乘的戰法。”
續而趙昂給出了理由:“臣下聞張郃所言,雖是言語間忠義滿口,且放出了狠話,但他若是真心侍奉袁氏,程書吏今次去勸降,他就該殺了程書吏,而不是放任程書吏歸來。”
“這說明張郃多半存有貳心,只是一時間難以下定決心,或許多多遣使幾次,張郃就能有所動搖,說不定可不戰而下軹縣。”
“文和,你怎么看?”對于趙昂的進言,劉璋沒有給出回應,而是問起了賈詡的看法。
賈詡伸出手撫了撫短須,他搖了搖頭道:“我軍初至,兵威未立,沒有威嚴不足以降服他人,也即是張郃嚴詞拒絕我軍招降的根本所在。”
“如是我軍遲遲不發兵攻城,只鼓動口舌勸降,張郃多半以為我軍膽怯,不敢攻城臨戰,是故唯有一戰,使軹縣風雨飄搖,像是要一朝潰壩般。”
“到了那時,武功煊赫,凌迫軹縣,再遣使入城勸降,就多半有奇效了。”
趙昂微微頷首,賈詡的話確乎妥當一些,他拱手再言道:“大王,賈先生所言是也,當先攻城一戰,而后再行勸降之事,如此可以事半功倍。”
“自當如此。”劉璋從善如流,應下了賈詡的進言。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