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渡過河流的人馬,在沁水西岸列陣,一來是為了保證隊形陣型不紊亂,二來入城的時候快捷方便些,不然亂做一團,烏泱泱的擠在野王城門口,就是一日夜也入不了城。
當然,城內沒有太多的居所,能容得下萬余兵馬入駐,大半的兵馬還是要在城外安營扎寨,入居城內的兵馬,多為蔣奇的親舊部曲。
這不用露宿野外的好事,蔣奇自然是緊著親舊,且知道親舊部曲是他的立身之本,也是他麾下戰力最強的人馬,優待是必須的,也是極為有必要的。
憑借著征繳來的百十艘舟船,大約三刻鐘的時間,蔣奇麾下約有三千人馬渡過了沁水,到達了沁水西岸,于沁水西岸列陣等待蔣奇的下一步命令。
‘慢,著實慢了些。’
對于眼下渡河的進度,蔣奇心中略微不太滿意,說來也是征繳的舟船少了些,只有百十艘,所以拖累了渡河的進度。
‘都是刁民無知。’
蔣奇埋怨起了沁水河上的漁民,這伙子漁民聽聞軹縣有警,就十分雞賊的藏匿了起來,連帶這舟船都拖上岸藏匿,擔心被征收舟船用于軍需,到時候吃飯的家伙什沒了,一家老小沒了活路。
是故蔣奇派人收繳漁民手上的舟船,理想的數百艘舟船。
若是有數百艘舟船,說不得幾趟下來,萬余人馬就可全數渡過沁水。以至于蔣奇所部人馬,而今只能靠著百十艘舟船緩緩渡河,花上大半個時辰,也只渡河數千人。
‘無能,盡是一些無能之輩。’蔣奇一肚子的埋怨,積郁在心中久久不散。
收不到足夠的舟船,似乎他的麾下,都是無能之徒,平庸之輩,令蔣奇不免長嘆不已。
腹誹頗多的蔣奇,一臉郁悶的踏上了返回沁水東岸的舟船,這一趟,他這位主帥要渡過河去,指揮已經渡河的五六千人馬,其中大部人馬安營扎寨于野王城外,少量親舊部曲入居野王縣中。
立于舟頭的蔣奇,遠眺是愈發接近的沁水河西岸,低頭是舟船破開的碧波漣漪,他的心情稍稍好了些,不多時,蔣奇一腳踏上了沁水河西岸的土地上。
“傳我的將令……”
就在蔣奇準備安排麾下兵馬屯駐的事宜時,他望見數里外撲天的煙塵卷起,瞬息間他變了臉色,這可不是什么吉兆。
于此同時,有斥候自西而來,人馬疾馳,沖到了沁水河畔,翻身下馬的同時,顫栗著向蔣奇通稟消息:“將軍,秦軍將至。”
‘廢話,還要你通稟。’蔣奇望著愈來逾近的煙塵,好似山雨來前的風聲,一切皆已知曉的他,對斥候遲來的通稟報以嫌棄的面色。
“列陣,速速列陣。”蔣奇把握著秦軍將至未至的黃金時間,號令麾下士卒列陣以待,預備和奔襲而來的秦軍來上一場酣戰,謀得或是擊走秦軍,或是大獲全勝的結果。
在蔣奇的催促下,以及軍旗金鼓的指導下,先期渡過沁水的五六千河北兵馬,列陣于沁水河的西岸,背河列陣,將后背交給沁水,而刀鋒和矛尖向西,對著秦軍抵來的方向。
在蔣奇列陣的同時,西面煙塵席卷,數千秦隴騎兵奔襲掩至,抵近了蔣奇所在的位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