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屯留有什么變故???
對于屯留守將高干抵達的消息,袁譚的心臟不爭氣的惴惴不安了起來。
如果不是屯留出現的變故,一個本該守御城池的將領,怎生會深夜跑到百里之外的地方。
是屯留有失,為秦軍攻下?
還是甘寧退軍了,高干引軍前來與他助陣?
不不,甘寧沒有可能退軍,那就是屯留有失!!!
“快傳。”袁譚按納下心中紛亂的思緒,向著帳外吩咐了一聲。
很快,一身狼狽,神情頹廢的高干踏入了中軍大帳。
甫一瞧見高干的姿態,袁譚心中就暗道不好,怎么瞧高干,怎么都是一副敗犬的模樣。
屯留當是有失,高干還未開口,袁譚心中就下了一個定論,一個讓他有些窒息的定論。
壺關還沒有奪回,屯留又為秦軍所得,上黨……上黨是守不了了,也守不住了。
嗣君之位,也將與他這位長公子再無瓜葛,日后他將于袁尚帳下聽令而行。
高干開口的同時跪拜在地:“兄長,干無能,屯留失了。”
先是簡短的講述了當下的情況,而后高干娓娓道來,他以秦軍善戰無當,河北士卒怯懦不敢戰為理由,將屯留的丟失推到了將校士卒的身上。
而他這位主將,雖是拼死奮戰,但卻是無濟于事,無法挽回屯留的敗局,他本欲同屯留共存亡,可親衛不忍他殞命,夾帶他從屯留逃脫了。
袁譚沉默了片刻,他很想抽出腰間寶劍,對著高干劈砍幾劍,但他知道,現在殺了高干也沒有用,屯留到底是丟了。
按下心中的怒氣,袁譚換上一副溫和的面容,他上前扶起高干道:“賢弟,聽汝之言,屯留之失非爾之罪也,況勝敗乃兵家常事,今次敗了,來日重振旗鼓,與秦軍再戰,勝上一場便是。”
“兄長。”高干神色感動,涕泗橫流,袁譚的一番話,讓他很是羞慚。
稍稍平復了激蕩的心境后,高干向著袁譚進言道:“兄長,今下壺關、屯留皆失,上黨之地不足守也,況且來日若是甘寧自西而來,與壺關守軍里應外合,我軍恐遭大敗,到時候說不得匹馬返回鄴城。”
“為今之計,戰不可行,又值隆冬寒節,唯有退軍再做思量。”
“等到來年開春,發兵上黨,與秦軍決一死戰。”
袁譚默然了,正如高干所言,上黨之地,他們是爭不了了,蓋因秦軍已經拿下屯留、壺關,深入上黨的腹地之中,這種情況下,想要逆風翻盤,只怕是比登天還難,唯有從長計議。
良久袁譚長嘆一口氣道:“為今之計,當如賢弟所言。”
第二日。
馬超早早的來到了壺關城頭,他接到斥候回稟,言是袁軍收攏營寨,似是要遁走,放棄攻打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