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公袁紹說的沒錯,如果能用半條命換取上黨,確是一個不錯的交易條件。
沮授見狀,他近前一步道:“明公何以如此自輕,主上千金之軀,非是上黨所能比擬,這等自薄的話還請明公收回為宜。”
斟酌了片刻,沮授繼續進言道:“上黨之失,非戰之罪也,實是秦軍狡詐,行事不講究正途,不然以上黨之險固,就算劉季玉傾國之兵也不得攻取。”
“或言上黨重地,河北失之,后將無力同關中抗衡,此為謬論也。”
“向著公孫瓚何等囂張,跋扈于幽燕,我軍與之爭,多遭厄難,幾近危殆者數次,然我冀州上下和睦,文武相協,終能克瓚。”
“是可知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袁紹蒼白的臉色稍稍紅潤了些,沮授的話給了他力量,也給了他信心。
是啊,過去公孫瓚聯合黑山賊,是何等的囂張跋扈,但是我袁紹最終還是夷滅了公孫瓚,驅逐了黑山賊,一統了冀幽青并四州,橫亙在大河以北,俯瞰中原。
現在兵精糧多的冀州還在他的手里,孕育突騎的幽州還在他的手里,古齊之地的青州還在他的手里,手里的牌依舊是一副好牌,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這個時候,不當妄自菲薄,自輕自賤。
‘袁本初,你忘了你的目標嗎?’袁紹捫心自問,他所念著,是乘坐著羽葆蓋車,駕車踏進九重之地,登臨至高無上的皇座,怎么能這個時候氣餒和萎靡呢?
“監軍之言,紹銘感五內。”袁紹止息了雷霆之怒,平靜下來的他致意了沮授一句。
見著袁紹面色逐漸平靜,神態漸次緩和,田豐松了一口氣,他斜瞥了一眼沮授,透射去感切的目光。
田豐有自知之明,他心直口快,能犯顏直諫,不畏威權,但在寬慰軍心,激勵士氣這一方面,他遠不如沮授,不如沮授靈活變通,巧舌無雙。
怒也發了,氣也出了,心緒平和下來的袁紹,向著一眾文武出言道:“諸君,時局艱難,逆賊囂然,當此之時,望諸君能與孤同心同德,共濟時艱。”
“我等唯明公之令是從,刀山火海,槍矛在前,亦是無所反顧。”一眾文武齊聲共唱,響應著袁紹的號召。
大事不可與眾人謀,袁紹顧念著心中的大事,他遣散了眾人,單留下田豐、沮授等心腹謀臣,與之商議起接下來的行動。
說來當下袁紹屯于沁水東岸,或者說被秦軍阻于沁水東岸,本來是想打算等天氣再冷些,沁水河面結冰之后,從冰面橫穿沁水,以兵力上的優勢,去同劉璋來上一場決戰。
可現下,上黨為秦軍所得,軍中惶恐不安,以為鄴城危殆,就軍心士氣而言,此時不利于進軍。
‘應當退了。’
當著田豐、沮授的面,袁紹半晌無語,只默然坐著,思緒紛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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