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詭道也。
曹操面沉如水,神色不定,這一次他中了劉璋的奸計,本以為是綿羊的荊兵,里面混進了猛虎般的秦軍,他確是大意了。
……
滏口關前,袁軍大營。
入夜,袁紹于帳內久久不能入睡,他擁大軍至此,無有寸功,本不該就此退兵,而應釘死在這里,同秦軍一分高下,但眼下河內的時局,卻是在逼迫他行退兵之事。
袁譚大敗,喪盡河內,今下雖是有蘇由通稟萬人前去助陣袁譚,但孰能知袁譚是否可以抵御住馬超,將馬超據于魏郡之外,不使秦軍踏入魏郡,兵犯鄴城。
向者會議上,一眾文武,皆是認為河內即敗,軍心不振,當此之時,合該退兵引去,走為上策,來日再行西進之事,同秦軍一較高下,分個優劣。
可袁紹不甘心,他和秦軍幾番交手,或是大敗,或是頓兵堅城,這次西進之前,他心下許諾,無論如何也要博得一二斬獲,不然屢戰屢敗,軍心士氣將一瀉千里,將校們不敢同秦軍對敵了。
然而今時的局面,逼迫袁紹不得已去選擇退兵這個選項。
‘再等幾日,若是再無寸進,就引兵而去。’袁紹心下思量良久,最終他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決定行退兵之事,不過須稍待幾日,以示他并不懼于秦軍。
第二日。
一樁消息打亂了袁紹的部署。
“報,秦將張繡、張任自井陘而出,犯我常山,我軍猝不及防,真定已為秦軍攻下。”來自常山的使者,帶來了一樁壞消息。
‘井陘!’聽聞到這樁消息的袁紹,腦中如遭雷殛,震驚不已。
旋即袁紹明白了劉璋的部署,劉璋于上黨這處中間地帶做出據守的姿態,拖住了他的數萬大軍,而后一手從河內伸出,一手從井陘探出,兩面包夾,這是想要夾擊鄴城。
退兵,退兵,袁紹腦中升騰起了退兵二字,眼下軍情如火,他需要馬上退兵守御鄴城,南據馬超,北防張任,保住冀州地界的大體安平,不能放任秦軍深入冀州的腹心之地。
“別駕。”袁紹向列席的田豐望去,目光中露出征詢之色,請教起了方才這樁來自常山郡的消息,應該如何進行應對。
“明公。”田豐沉聲道:“秦軍自井陘突出,謀求常山,斷不可令其于常山立足,不然冀幽二州的聯系就將為秦軍切斷,到時候是我方單憑冀青二州抗衡關西。”
“此外常山在北,河內在南,若是秦軍南北合擊,魏郡將處于危殆之中。”
“可速令二公子引幽州突騎南下,并許諾重金于烏桓諸部,讓彼輩遣軍助陣對抗秦軍,避免魏郡落得南北夾擊的危局中。”
“同時此地不宜久留,鄴中需要明公主持大局,且大軍屯于此地無益,須分遣兵馬驅逐常山、河內之敵為上,望明公早下決斷,速速返回鄴城。”
“別駕之言,大合固孤意。”袁紹重重的點了點頭,現在的時局,容不得他去猶豫什么,也沒有留給他猶豫的時間,他只能選擇田豐的方案,也即是最保險的方案。
不數日,滏口關上,沈彌見著袁軍大營的炊煙越來越少,再根據斥候打聽回來的消息,他確定了下來,袁軍這是要退兵了,且退兵的速度很快。
“速速將這樁消息遞到輔漢手上。”沈彌安排了一名親衛作為使者,讓他將這里的消息遞到壺關的甘寧手中。使者駕著快馬飛馳,不一日,甘寧就得知了袁軍退兵的消息。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甘寧朗聲笑道,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的目光向著東面望去,養精蓄銳的旬月,也該到他出手的時候,他的環首刀早已饑渴難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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