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索照例耍起了他的暴脾氣,他抄出馬鞭,抽打起了左近的烏桓輕騎,想著抽出一條道路來,可擠踏的形勢已經形成,卻是不得輕易脫身遁走。
‘該死。’烏索生出后悔的念頭,他本念著居于陣中,能最大限度的保住性命,可未曾想到,陣中居然成為了一處死地,將他牢牢困住不得脫身。
烏桓人亂做一團,秦軍卻是有條不紊,強弩攢射完畢,弓弩手退后,弓箭手上前,拋灑出一波又一波的箭雨,箭雨較之強弩覆蓋范圍更廣,將不少烏桓輕騎射做刺猬一般。
強弩,弓箭,遠程打擊兵器使完,沖鋒而來的烏桓輕騎傷殘遍地,不能列陣再戰,這個時候,張任揮了揮手,手握刀盾的步卒隨即上前,收割起了殘局,至于長矛手則退至城門處,保證沒有一只烏桓輕騎能從新市脫身。
秦軍上前的刀盾手,好似死神一般,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性命,不斷向前殺到了烏桓隊伍的中間,而居于烏桓隊伍之中的烏桓名王烏索,他小腿中了一箭,行動不得,原本寄托于親衛帶他脫身,可是能動的親衛早就作鳥獸散,去尋一條活路,才不顧他這位殘暴的名王性命。
“不要殺俺,俺是烏桓部的名王,留俺一條性命,可以換很多很多的財寶。”烏索在為一名秦軍刀盾手冰冷的目光鎖定后,他連忙用不利索的漢話求饒,并許以重利誘惑這名秦軍刀盾手。
在烏索的記憶中,似他這樣有名位的蠻夷,一般來說漢家都會網開一面,或是蓄養起來,或是換取重利,很少有直接斬殺的時候,因此他存了一份僥幸。
烏索在想,只要面前這位刀盾手向上面的將校通報,他應該可以保得一條性命,說不定會好吃好喝的供養起來,用作和烏桓人進行利益上的交換。
可是,盯上烏索的秦軍刀盾手一臉冷漠,眼神冰冷,他只淡然的吐出一句:“奉驍騎將軍令,新市城內烏桓來的豚犬,一個不留,盡數誅殺。”
“不……”烏索一句‘不要’還未說出口,就見秦軍刀盾手手起刀落,隨即烏索的一顆頭顱落地,往地上翻滾幾圈方才停下,面容仰面朝上,眼睛和嘴巴都作撐開狀,滿是驚慌和恐懼。
倚仗麾下精卒,加上烏桓名王烏索早早被殺,新市城內的烏桓輕騎無人主持,所故只花了一刻鐘,新市城內的烏桓輕騎就被斬殺殆盡,滿城的腥膻之氣一掃而空。
不數日,當幽州刺史袁熙募集的三萬大軍開始南下,先鋒人馬抵至新市城外時,就見新市城門前,由三千顆烏桓輕騎的頭顱堆疊而起的京觀,赫然映入身在先鋒人馬之中、袁熙這位主帥的眼簾。
京觀的頂部,是烏桓名王烏索的頭顱,臉上的驚駭和恐懼尚且存留,足可見烏索當初對上了怎樣的強敵,以至于這位烏桓名王都震恐不已。
秦軍所筑京觀,既是入了袁熙的眼,自是也入了他麾下將校的眼中,將校士卒們見著這座京觀,各自都不免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對于接下來和秦軍交鋒生出了恐懼之意。
袁軍將校士卒的心理變化,體現出了京觀的作用,用以威懾和震恐敵軍。
袁熙見到此景也不免心顫,蓋因頭顱堆成的京觀視覺沖擊力十足,顯得過于駭人,可他不敢展露到面上,怕為底下將校窺見,以他這位主帥未戰先怯,有損軍心士氣。
“來人,堆上干柴,一把火燒了。”袁熙吩咐了一句,他打算將這座京觀燒毀,以免后面人馬趕赴至此,見到這座京觀后生出膽怯怕戰的心思。
接著袁熙一甩戰袍,黑沉著一張臉離開了這里,他本打算用烏桓試一試這伙從井陘殺入常山國的秦軍斤兩,也是用烏桓去耗損秦軍的兵力和消磨秦軍的戰心。
可孰料烏桓大不堪用,竟是三千輕騎,為秦軍一舉搗盡,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來,袁熙的計劃落于空處,且反倒讓己方落下下風,秦軍壯了士氣。
秦軍可恨,烏桓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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