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袁熙神游暢想,感到痛快萬分,竟是不自覺的嘿嘿笑了起來。
袁熙身后,一眾幽州將校聽到袁熙突然發笑,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眸子中都有些茫然和疑惑。
“公子為何發笑。”袁熙麾下戰將焦觸站了出來,他發問了一句:“可是有什么喜事?”
“卿等以為張任如何?”袁熙收起臉上的笑意,意味深長的向一眾將校問道。
焦觸和張南對了一眼,這邊還是焦觸站了出來,他回道:“素聞張任驍勇,臨戰不可當其鋒,只是往日我軍同張任很少交手,未能摸清張任的底細。”
“然今時,烏桓名王烏索兼其部眾三千,一戰為張任所滅,足可見張任威名非假,確乎有一二真材實料。”
“非也,非也。”袁熙擺出一副焦觸所言不當的神色,他嘴角掛起一抹譏諷道:“烏桓之所以為張任所滅,蓋因烏桓被堵在新市城內,不得發揮他們驍騎馳騁、往來如風的長處,倘若是平地之上真刀真槍干上一仗,孰勝孰敗還很難說定。”
“此外,張任襲殺烏桓,拿下新市,卻是不敢據守此城,而是退守了真定,足可見張任心生怯意…呵…如張任之輩,也只能干點偷雞摸狗的勾當,當面鑼對面鼓開干的硬仗,非是張任所敢當也。”
說到痛快處,袁熙一掃眉宇間因烏桓兵敗而浮起的憂愁,他這番話既是激勵麾下的將校,也是給自己壯膽,畢竟若是他這位主帥都怯戰,底下的士卒豈不是遇到秦軍就一觸而潰。
“諸君。”袁熙朗聲言道:“如今我大軍三萬會于新市,而張任麾下人馬,據斥候摸底打探,蓋不過一萬五千余,我軍的兵力是秦軍的兩倍,即我等是優勢的一方,今次一戰,唯勝而已。”
“將軍說的極是。”張南跳了出來,他奉迎袁熙道:“張任鼠輩,只有行偷襲之事,非是磊落君子,而今我大軍南下,當一舉攻殺張任,化秦軍唯齏粉。”
“張將軍這話通透啊。”焦觸捧哏道,循著焦觸和張南的口風,一眾幽州將校紛紛出聲應和,一時間攻滅秦軍,奪回常山國,似乎是一件探囊取物、輕易無比的事情。
“傳我將令,來日南下,兵發真定。”見到將校踴躍,士氣高昂,袁熙面上浮起一抹笑意,他大手一揮,戰袍飛舞,發出了一道自信洋溢的軍令。
“諾。”焦觸拱手應諾,同時應時請命道:“公子,來日交鋒,某請命為先鋒,定斬張任于馬下,為公子獻禮。”
“好好好。”袁熙連道三個好字,他應下了焦觸所請:“來日交鋒,就以焦將軍為先鋒。”
第二日。
焦觸大馬金刀,身著銀盔,在袁熙的目送下,統輕騎兩千先行南下,一來是去摸一摸秦軍的底,考究秦軍的戰力,二來是尋覓戰機,贏上一場,皆以鼓舞大軍的軍心士氣。
袁熙目送焦觸,直到焦觸所部輕騎兩千身影渺若塵土,他方才收回的不舍的目光,他對焦觸寄以厚望,望焦觸能有所建功,就算是獵殺秦軍斥候,也算是大功一件,可以大壯麾下將士的膽氣。
焦觸即去,這邊袁熙沒有停歇下來,他督促人馬整頓行裝,收拾營壘。
翌日,袁熙著麾下人馬循著焦觸前行的蹤跡,就此踏上南下的道路,至于新市城內不留一人,他將攢勁拳頭發出全力一擊,定要一戰破秦。
人馬過萬,無邊無涯,袁熙所部三余萬人馬,南下行軍時,好似一條長龍,綿延十數里,前部人馬經過的地方,后方人馬需要挨上幾刻鐘才能抵至。
袁熙身處陣中,神色中帶著一抹希冀,同時又有片許的擔憂。
他希冀著一舉攻破張任,保證冀州和幽州之間通道的暢通無阻,并憑借此勝贏得父親袁紹青睞的目光,越過兄長袁譚,登臨河北嗣君的位置,再進一步,西滅劉璋,南滅曹操,一統寰宇,蕩平宇內,開創袁氏帝國的基業。
而同時,袁熙擔憂不敵張任,萬一為張任所敗,他的幽州刺史一職,怕是也做到了頭,要改弦更張,換易他人了,不過在念及敵我雙方的兵力對比,袁熙膽氣升騰,目無余子。
行不過數里,只見有一人飛馬而來:“報。”
袁熙一眼瞧出,這人是出自焦觸麾下,是焦觸的親衛,他對著左近的將校言笑道:“喏,焦將軍南下不過一日,這么快就著人給我帶來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