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逢紀得袁尚吩咐,留守坐鎮于鄴城-——這座河北的政治中心和軍事中心,乃至于經濟方面的中心,二人不敢有一絲一厘的懈怠,只每日小心謹慎,但求在袁尚外出征伐平原的時候,魏郡無有風波掀起。
“當是快了。”逢紀在看完從平原遞回來的戰報后,他面上揚起了喜色。
依照戰報上所言,平原兵野戰不是鄴兵的對手,袁譚在連輸了幾場后,就閉門不出,堅守而已,而袁尚雖是一時間不得攻下平原縣,但平原郡的其他縣城,或是為鄴兵所攻下,或是早早的發來請降的文書。
至于今時,袁譚所有,不過一平原縣而已,且平原縣在鄴兵猛烈的攻伐下,有如風雨中飄搖的花朵,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打下枝頭,香消玉殞,歸于塵土。
“如此便好。”田豐點了點頭,他的面色亦是浮現了喜色,老成持重、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因當下的時局,難得的神色有所波動。
受袁紹臨終囑托,田豐一心只念著輔佐袁尚,保全袁氏在河北的勢力,不使往日煊赫的袁氏,落得兵敗族滅的下場。
而今因袁譚掀起了一場河北內戰,袁尚不得已親自前往征討,可河北四方皆有強敵,若是趁此時入寇,或將釀成大禍。
是故這段時間來,田豐入夜后每每憂思,擔心辜負袁紹的臨終囑托,使袁紹在九泉下不得瞑目。
現如今隨著平原縣或將不久后攻克,袁尚旬月內當還師鄴城,到時候就算四方來敵,也不足為慮了,因而田豐緊繃的心弦稍稍松了一些,憔悴的面容也跟著煥發了些許。
“說來那位秦王,素來見事知機,卻是不知今時今刻,緣何為豬油蒙了心,竟是釘死在了成皋、滎陽,不然若是秦軍東進,明公不得在平原久戰。”心情放松的逢紀,和田豐談論起了時事。
在袁尚引鄴兵東進,南面曹操雖是有意圖謀青州,但打著的是相助袁尚的旗號,南面不足慮也,北面劉備,雖是麾下有關羽、張飛等萬人敵,可有審配在幽州,足以同劉備相持。
逢紀向來所憂,唯西面關中,秦王如今為天下諸侯之至強,倘若秦軍東進,威脅到了鄴城,袁尚就不得不引鄴兵回來據守,而瀕死的袁譚就可以得到喘息的機會,在平原和河間興起風雨,不斷坐大,釀成極大的禍患。
“嗯。”田豐應了一聲,他的面上掛著些許慶幸之意,幸是秦王在河南圖謀成皋、滎陽,而非身在河內、上黨,不然只需秦王的旗號出現在鄴城的西面,鄴中就將為之震動,而遠在平原的袁尚,也將不得不引兵歸還鄴城。
然而,田豐和逢紀因當下時局升起的好心情,沒有撐過半日,晚間時分,一份十萬火急的軍情遞來——駐守上黨的秦將甘寧,自滏口陘而出,兵向鄴城。
再晚些時候,又是一道十萬火急的軍情——河內馬超,從河內發兵,輕騎一日五十里,向鄴城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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