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不日郭君就會抵至平原,同公子匯合一處,公子只需稍待些日子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袁譚松了一口氣,他重重的點了點頭,相比于辛評和辛毗,郭圖最是稱他的心意,也是最早壓住他的重臣,且一心一意追隨于他,是他心腹中的心腹,乍然之下不見郭圖伴于他左右,讓有些慌張失神。
就如此休息了一夜,袁譚和辛評、辛評等人繼續踏上了南下的道路,行不過數日,袁譚回到了忠誠于他的平原縣,他先是好生睡了一覺,這幾日逃竄亡命,著實是苦了他了。
接下來的幾日,袁譚一邊整頓部曲,募集戰士,一邊期望著得到郭圖回來的消息,可一連數日,他卻是沒有收到郭圖回來的消息,憂愁之下,袁譚再度向辛評問詢起了郭圖的境況。
辛評的回復和之前別無二致,他只往好處道,寬慰袁譚焦躁不安的心緒。
如此再過了一日。
這一日,袁譚得到了一樁消息,可這樁消息不是郭圖回來的好消息,而是袁尚趁勝舉兵南下,向著平原攻殺過來的壞消息,在這樁壞消息后,袁譚再度收到了一樁更壞的消息——郭圖為袁尚所擒,囚禁于軍中。
袁譚頓時慌了手腳,失了定神,郭圖被袁尚擒獲的消息,好似一道晴天霹靂般劈在他的耳邊,讓他不能自己,驚恐萬分。
“這如何是好?”袁譚嘆道。
“公子勿憂。”辛評以為袁譚是在擔心袁尚來攻的事情,因而他出言寬慰道:“平原城堅,前面少公子舉數萬人馬來攻,都未能攻下我平原,況乎今日敗卒萬人前來,定當無功而返也。”
“非是袁尚,而是郭公則,公則為袁尚所擒,這如何是好?”袁譚攤手嘆息道。
“公子不用擔心。”辛評繼續寬慰道:“郭君為忠貞之士,今日雖是為少公子所擒,但決計不會做出叛降的事情來,泄露我軍的機密給少公子,少公子雖得郭君,可不得其用也。”
“誒。”這一次,辛評的勸慰沒有產生效果,袁譚只神情呆滯的坐在主位上,一顆心亂如麻,失去了郭圖,他的心好像缺了一塊,臉上的神采都泯滅掉了。
不數日,如斥候探查的一樣,袁尚所部先鋒高覽抵至了平原城下,這一刻局勢逆轉,原本是攻勢一方的袁譚,在河間大戰失敗后,淪為了守御的一方,和袁尚完成了身份對調。
高覽即至,袁尚不日也抵達了平原城,他在親衛的簇擁下,親自來到了平原城下偵查,舉目望向城頭,城頭上有一道為他所熟悉的身影,不用臨近瞧得太過仔細,他也知道那是他的兄長-——袁譚。
雖是隔著百余步,但袁尚也能感受到袁譚神色間的萎靡和恐懼,這不由讓袁尚心中大為快意。
是啊,袁譚是他兄長,癡長他數歲,按理來當強于他,可是呢,袁尚面上露出嗤笑,年歲高低并不是評價的標準,實打實的才干才是評鑒人物的標準,就當下的局勢而言,他強于袁譚。
這也就明父親袁紹臨終的決定沒有問題,袁尚如是想到,這河北之位的位置,合該他袁尚來,而不是由年歲大于他,但才干庸庸的袁譚去坐,袁譚只會斷送河北,而他才是振興河北的關鍵所在。
一念至此,袁尚吩咐道:“把郭圖提上來。”到郭圖二字,袁尚目光中露出一抹殺機,對于郭圖這等忠于袁譚,極力為袁譚謀劃的賊子,他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以泄他心頭之恨。
但現在,袁尚自認郭圖還有一二用處,所故他留了郭圖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