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制備車間，石玲帶著曹建軍穿梭在設備中間，一點點交代細節。</br>“建軍，你原來只管生產，現在你要管一整個車間，很多你原本不想管的事，你都必須要注意到。”</br>“生產任務，這是重中之重，原材料的接收，復檢，這些工作你都必須要抓住。”</br>“還有，這次招新人，你要留心。”</br>“人放進來之后，先讓人帶著，眼高手低，心不在焉的人先請出去，不能留在車間。”</br>“同樣，車間里原來的人，因為家庭矛盾，或者其他事心不在焉的，伱直接給人批假，讓人去處理，少一個人，生產任務不會拖延。”</br>“但一個心思不在工作上的人，在這種危險的地方做事，那就是一個不確定的危險，隨時有可能引爆。”</br>“武靜萍那事，就是因為疏忽大意造成的。”</br>“好在他們車間沒有危險的東西，所以才沒有造成更大事故，你一定要記住。”</br>又交代了一些細節，石玲用手從設備上抹過。</br>細長，長滿了老繭的手上，沾染了一層淡淡的黑灰。</br>她將這些黑灰送到鼻尖，輕輕吸一口氣，閉上眼，隨即露出陶醉的表情。</br>良久，她長出一口氣，將眼睛慢慢睜開，目光直視曹建軍，冷聲說道：</br>“建軍，作為火藥車間的技術骨干，我最后拜托你一件事。”</br>“我30歲接管車間，到現在5年，沒有出過一次安全事故。”</br>“我們的火藥沒有出過問題。”</br>“所以在這里，我以私人的名義，希望你能保持這個優良傳統。”</br>“安安全全的走下去。”</br>“好嗎？”</br>面對這個亦師亦友的前車間主任，曹建軍腦袋狠狠一點，咬著牙說道：“石主任，您放心。”</br>“我在，這車間就不會出一丁點兒安全問題。”</br>“好，有志氣，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用力拍打一下曹建軍的肩膀，石玲露出笑容，率先走出火藥制備車間大門。</br>大門外，放著三張桌子。</br>火藥制備車間的幾個熟練工，正坐在桌子面前，考察這一次報名的新人。</br>石玲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目光冰冷地看著這些人操作，直到最后一個人考核完成，她才收回目光。</br>轉身朝基地的行政樓走去。</br>不多時，石玲出現在廠長辦公室門前。</br>敲了敲門，擰動門鎖走了進去。</br>剛走進門，就扯著嗓子喊道：</br>“小魚子，我來了，我的人呢？我的設備呢？我的場地呢？”</br>“我把火藥制備車間的生產主任丟了，過來干研發，你可不能虧了我。”</br>辦公桌旁，林語正在寫材料。</br>聽到這粗大的嗓門，輕嘆一聲，起身給這個比自己老媽小一點，但是一直讓自己叫姐的人泡了一杯茶。</br>這才解釋道：</br>“人沒有，我讓你先拉個隊伍起來，你說基地這些人都不行，那就沒人。”</br>“設備，也沒有，我們基地的設備太舊，對研發用處不大。”</br>“場地，你得去找章從義，我已經讓他趕緊弄規劃，趁著我還在，趕緊報上來，然后開建。”</br>啪！</br>石玲把茶杯頓到桌上，眼睛瞪得像一對銅鈴，質問道：“我說得不對嗎？”</br>“基地水平最高的，就是幾個高中生，還是幾個勉強畢業的。化學式都認不全。”</br>“h2o能念成哈二零。”</br>“你說這樣的人能用嗎？”</br>“起碼你得給我弄幾個大專生，還不能是那種眼高于頂的家伙。”</br>“所以我才叫你來啊。”林語雙手抱在胸前，依靠在辦公桌上，笑著解釋道：</br>“就在剛剛，我接到了我老師打來的電話，說我的研究生論文答辯時間快到了。”</br>“讓我趕緊回去。”</br>“這不就巧了嗎？”</br>“我們的研發部缺人，但是我的那幫薯條學弟們要畢業了。”</br>“正好可以多騙……不是，多撈點人過來。”</br>“我們缺設備，而我們學校也有相關專業，我準備去找那幾個老教授淘幾套設備。”</br>“二手的要便宜一些，而且，如果我們以教學的名義去，說不定還能把他們的學生給淘過來。”</br>“這是一舉多得的事。”</br>“而玲姐你在火藥制備車間干了那么多年，心細如發，我需要你幫忙甄別人。”</br>“就這么簡單。”</br>聽完解釋，石玲滿意的點點頭。</br>這才像話嘛。</br>堂堂的一個研發部部長，手里全是馬大哈，全是做實驗連時間都不記錄的人。</br>這研發部能搞嗎？</br>搞不了一點。</br>把手里茶水喝完，石玲抬起頭，看著林語，追問道：</br>“什么時候走，要帶一些什么？”</br>“還有，到現在為止，我們手里除了一個無煙火藥的研發，沒有其他項目。”</br>“如果無煙火藥研發出現問題，拿不出產品，我們后續就沒有收入。”</br>“到那時候，想調整都沒時間。”</br>“所以我們必須要有3-5件研究同期進行，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br>“你最好現在就定下一個方向，我好做準備。”</br>面對她的擔憂，林語淡定地拿起桌上的紙張，遞到石玲面前：</br>“我已經做好規劃了。”</br>“主要是能源，電子工業，動力系統，高性能炸藥，新材料，軟件這六個方向。”</br>“這上面有一些我的想法。”</br>“你帶回去看一下，大后天我們就出發，直奔哈城。”</br>“我去論文答辯，你去撈人。然后我們做大做強，再創輝煌。”</br>雙手接過文件，石玲很認真地看了起來。</br>【能源領域：主要攻堅方向在于以鈉離子，鋰離子為主高性能電池。</br>這種電池具有能量密度大，重量輕等優點。</br>可以有效搭配到智能手機，無人機領域。】</br>【電子工業：主要攻堅方向在半導體，主板芯片領域。更高級性能更強的芯片，搭配到智能手機，無人機上，可以讓它們擁有更強的特性。】</br>【動力系統：一臺飛行器，動力是重中之重，一臺好的無人機，動力系統就是靈魂。】</br>【高性能炸藥：搭配智能手機，以及無人機，可以讓普通小國，暫時獲得制空權。】</br>【新材料：更強的材料，可以讓智能手機，無人機擁有更好的適配性。】</br>【軟件：一臺智能手機的靈魂，就是操作系統，一臺無人機的靈魂，也是操作系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