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過南陽湖后就進入了南直隸徐州府境內,而南陽湖在徐州則被叫為昭陽湖,廟道口外,十幾艘大小不一的江船將湖面阻擋了一截,凡是過路的船只,都要叫上一份過路費。
而這伙人為首的叫江里橫,聚集了五六百水匪,打著小袁營的名義,在這里已經待了一個多月了。
其中最大的一艘江船上,江里橫正數著剛收取的一筆銀子,心里樂開了花,身邊的小弟,也在不停的奉承著。
“大哥,小袁營的名頭真是太好用了,短短月余,比咱們一年搶的都多,而且官府還不敢來管咱們。”
“那是,不過大哥,我可聽說了,最近小袁營也來了徐州一帶,咱們是不是要躲躲啊。”
另外一名水匪有些焦慮的說道,他們雖說是水匪,可根子仍在岸上,到了岸上,可不是小袁營的對手。
其他水匪聽了,點了點頭,小袁營的威名,在這一帶比官軍可怕多了。
江里橫同樣不敢托大,抬頭望向湖面上,看著一艘駛來的江船,緩緩的說道。
“干完這單,咱就去雞鳴臺口躲上一陣,等風聲過了,咱再出來。”
說完后,指揮著水匪們,準備上前攔住江船。
而在江船上,李勝一行人,顯然也已經發現了他們,白澤濤,董大力拿出了望遠鏡,詳細的觀察了起來。
“少爺,看起來像是匪寇,咱要不撤吧?”
董大力擔憂的說道。
“三艘大船十艘小船,沒看見火炮,現在撤,應該還來得及。”
白澤濤分析道。
李勝聽完,笑了笑,見袁璐芳有些害怕,便安撫的拍了拍她。
“讓隊員們藏好了,咱們去會會這伙人。”
白澤濤二人聞言皆露出不解的神情,不過李勝都這樣說了,他們也只好照做。
倒是那些水手們不干了,船老板更是準備叫水手們調轉船頭,白澤濤拔出長刀,抵在了船老板脖子上。
“有任何損失,我們賠你。”
船老板嚇的不敢動彈,水手們也只好繼續朝著水匪的方向駛去。
雙方剛一接觸,十三艘船就將李勝他們圍成了一圈,一些海匪向他們扔出鷹爪勾,然后將船拉到了一起。
緊接著,幾十名海匪蜂擁著上了船。
一眾水手們,紛紛蹲在一旁,不敢動彈。
“老子是小袁營五掌盤,只要錢,不要命,留下銀子,就放你們過去。”
江里橫肩扛著大刀,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見只有李勝幾人,江里橫大聲的說道。
這一招屢試不爽,小袁營在這一帶名聲不錯,過路的船只,往往就直接拿出銀子買命。
如此,也少了他們搜找的麻煩,不過他們拿了銀子后,可不會隨便放人走了。
但凡看起來有些身份的,就會被綁起來,向其家人索要贖金,而且就算給了贖金,這伙人怕事情敗露,也不會放人。
“行,行,大力,將咱們的銀子都拿出來,獻給這些義士。”
李勝一聽正是小袁營的人,臉上笑了笑,連忙叫董大力取出銀子。
董大力冷眼看了一圈,走近船艙,毫不吃力的拿出一個大袋子,將一大袋里近五千兩白銀,展開在甲板之上,簡直是亮瞎了一眾水匪的眼睛。
江里橫貪婪的看著地上的銀子,嘴角不經意間流起了口水,連忙叫了幾名心腹,上去收銀子。
轉頭看向李勝的,就像看到了金疙瘩,臉上掛著笑,不停的打量起李勝來。
一身的秀才老爺打扮,更讓他堅信李勝是個金窩窩了。
再看看李勝身后,江里橫雙眼不由的一亮,口水比之剛才,流的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