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第能做的,也就是盡量拖住鎮海軍而已,可突然殺出的鎮海軍騎兵,將他僅有的希望擊打的粉碎。
銀子保不住了,那就拼了吧!
就拿自己這條命,報答了大順皇帝的恩情吧!
袁宗第眼神如炬,手持著大刀,堅定的朝著鎮海軍殺來,在他的前方,不少的順軍兵士被擊中,整個官道兩旁,鮮血淌了一地。
馬蹄每一次落下,就能激起一灘血液。
“隨我殺!”
袁宗第視若不見,大順軍中的將領…有幾個不是刀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什么場面沒有見過。
鎮海軍這方卻依然鎮靜自若,絲毫不亂,不停的上彈,瞄準,扣動扳機。
偶爾沖過來幾名騎兵,也被他們用刺刀解決,同是精銳,卻又大不相同。
袁宗第沖至半路,被一槍打在右胸,重重的摔落馬下,生死不知,見狀后,順軍兵士們徹底崩潰,開始紛紛潰逃。
一邊跑,還一邊脫盔卸甲,唯恐比別人跑的慢了一點。
而拉走拷響的那支隊伍,眼見鎮海軍騎兵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嚇的魂飛魄散,四下而逃,無論校尉所謂阻擋,都無濟于事。
鎮海軍也不追擊,畢竟他們此行的任務,就是劫掠餉銀而已。
“快!去控制馬車!快!”
袁知平眼見戰局已定,連忙將手下兵士分成三波,收集銀車,打掃戰場,搶救傷員。
“大人,順軍很快就會知道銀子被劫,派出大量援軍,咱們帶著這么多銀子,可跑不快啊!”
一名千戶擔憂的朝著袁知平說道。
“嗯,你說的沒錯,讓兄弟們將完整的戰馬收集起來,一車雙馬,到時候馬車先行,咱們殿后。
另外派幾個兄弟,向其他幾個距離近的兄弟營們求援。”
袁知平想了想說道,這些銀車足足有兩千三百多輛,單獨放在一地,那都是龐然大物。
就算一名兵士駕駛一輛馬車,都需要兩千三百多的兵士才行。
千戶點了點頭,他對此也毫無辦法,連忙下去安排。
“大人,大人,那賊將還活著。”
突然一名打掃戰場的小兵喊叫道,袁知平連忙跑了過去,只見袁宗第右胸口的位置被鉛彈擊中,可能子彈并不是很深,袁宗第胸口的鮮血并不是很多。
“將他并送回去吧,王爺說過,順軍其實也是苦命人,但凡能吃飽飯,也沒幾個人愿意干這掉腦袋的買賣。”
袁知平嘆了一口氣,若不是這么急著要劫營,他也不會下如此重手。
很快,馬車都被鎮海軍兵士帶了回來,加上三百多的鎮海軍傷兵,以及一些順軍傷兵,一起朝著河南退去。
而他,則帶著剩下的兵士,一邊撤退,一邊殿后,進展十分緩慢。
太原城晉王宮內,李自成一臉頹廢的坐在主位之上,面前放著一些小菜,李自成喝著悶酒,吃著小菜,由于心煩,李自成將所有的侍女太監都趕了出去,只留下皇后高氏在一旁小心的伺候著。
“我李自成一生征戰沙場十余載!費盡千辛萬苦終于進了京城,坐上了那個位置,可僅僅坐了一個月啊!
我就被人趕了出來!
真他媽的丟人啊!
老子還反他崇禎,可最后我竟然連崇禎都不如啊!
老子現在居然成了漢人的罪人!”
李自成一邊喝著悶酒,一邊大聲的訴說著,高氏在一旁聽著,也不搭話,見杯子空了,就又給他倒滿。
“這狗韃子!真不是個東西!趁咱們漢人江山未穩,趁虛而入,真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