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末很滿意。
坐到了隔房的茶桌之上,從儲物環中拿出一只“空山靈露”,緩緩為沐琛斟上,攤開玉指,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沐琛站在那兒好半會,璃末也不出聲,也沒有任何動作,最終,沐琛一道法訣,將自己身上的血跡凈去,衣著如新的樣子,才緩緩坐到了璃末的對面。
對沐琛施魔功,璃末很淡定,他不識魔功,更不識合歡宗最高心法,便是向外說了,他也沒有證據,最關鍵的是,沐琛心高氣傲,絕不會對外人說出自己用魔門媚功將他制服的事,頂多,會讓他心里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可是只要她無法被人抓住把柄,她半魔之秘密,也絕不會被人知曉發現。
她身上,可是連魔丹也沒有呵。
坐下來的沐琛冷笑:“慕璃末,我倒是小看了你,為達目的,你什么手段也使得出……”
璃末抬起媚眸,看向他,看得他心底又是一陣發慌,不由自主地避開了她的眸子,轉過臉道:“哼,你可這真不要臉,這種下三濫手段也使得出……”
“什么下三濫手段……我不是只是拿刀割你的脖子,逼你聽話嗎?”璃末一副無辜樣,攤攤手說:“而且,就結局而言,我們都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沐琛正想出言反駁,就聽璃末道:“我想要你跟我說實話,我做到了,你想要我低姿態求你,你也得到了……兩廂極好,你我皆成,不是挺好的?”
這話,堵住了沐琛的反駁。
他當然一開始的目的便是想讓高傲的慕璃末跪在地上求他,拋下一切自尊地求他幫忙,而現在,在某種意義上而言,他也達到了目的,慕璃末在他面前展現了對所有人,都未曾展現的面目……
但,這實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且讓他有些憋屈,又不愿細想自己在哪一點上,感覺到憋屈……
“好了,說正事吧……”璃末拍拍手,拉回了沐琛的神智,“掌門師伯給我了一支人馬,讓我負責查全宗中毒之案,你把你所知道的,且與楓泊卿師叔談了什么,皆說一下,我要查清始末。”
沐琛聞言,大眼輕挑向璃末,毒舌尖銳道:“有什么好查的,左右不過是魔與你問天宗內奸通氣,謀害宗門,還能是你宗掌門或是峰主行事不成……”
說是緝兇,從古至今皆是捉小放大,毒源不清毒瘤難治,特別是在問天宗這種頂級大宗門。
璃末沒有反駁,手指輕輕點上桌面,淡淡道:“我此次行動最重要的,也不是查案,而是循線……”
這是實話,也是璃末費盡心思,不惜暴露自己擁有合歡宗頂級魔功秘密,也要收攏沐琛幫助的原因,沐琛為外宗之人,智深聰絕,且與問天宗各方勢力無糾葛。她要做什么,說什么,皆無顧忌。
而不像是與夙殉處事,她得小心謹慎,避誨朝華峰青華真君之類。
比如說,她就不可能在夙殉面前,懷疑箭頭直指青華真君了。
“循線?循線能查出什么?查出來又如何?宗門或是你師尊,可以讓你自宣內惡,宗門染瑕?”
“我查出來,也未必要宣揚出去。”璃末淡淡回他:“循之,滅之,刺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