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能會受傷，璃末想到這，微沉了眼……
說到棲鴉，不知為何，璃末腦海里浮現了另一張面孔。
正是剛剛出現的玉瑤谷谷主沐凝。
兩人皆是人間絕色，讓人見之便忍不住屏住呼吸那樣的美人，一位若天綻星河中孤絕妖魅的華月，一位若春風沐世凝結世間萬靈芳華的繁花，而這兩人，皆……
不知想到什么，她問夙殉：“沐凝谷主，曾與我師尊是否有舊？”
夙殉疑惑她為何突然說起這個，但他也極快地給了她答案：“先任掌門曾與上一代玉瑤谷谷主交好，師叔與沐掌門幼時同歲相處……”
璃末聽懂了夙殉的意思，便是先任掌門曾經與慕劍非一般，對慕旭真慕璃末預設過某種關系。
她點點頭，仿佛不甚在意。
此時的璃末，連夙殉都有一種極看不透的朦朧感，幾日消失不見，她周身的氣質仿佛凝結出一道旁人無法靠近的屏障，而且鋒芒難以靠近。
夙殉甚至懷疑，但是在慕劍非慕旭真身邊，璃末也依然如此。
“這幾日，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璃末勾勾唇，笑意卻未達眼底，整個人看起來更冷了，她輕輕道：“你問我這般問題，那我就要問你，彼時你與司仁軒司瀟瀟落入凡間界，究竟發生了什么……”
夙殉臉色一變。
“一個秘密的代價，就是換取另一個秘密。”璃末媚色流轉，言語若夜語輕凝，一點點地凍在夙殉心尖。
你知道……
夙殉想開口問璃末，但舌尖苦澀干涸，仿佛被冰冷蝕一般，半字也吐不出來。
璃末看著他這般，居然有一種心疼涌上心頭，這是她極少出現的情緒，而且往往對象僅僅是慕劍非慕旭真兩人，如今，不但是師尊與師兄，夙殉也讓她產生了這般情感，這讓她不得不正視：自己比自己想象中，更重視問天宗……
她心中苦笑：是啊，若不是如此，她如何會施出那一招危不可測的險棋，將悲殊……
話，她不想再說下去了。
于是她站起了身，背對夙殉，淡淡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也別想著幫我，有些事，只能我做……”
只能我扛。
月華之下，半照于月光又半身隱于室中昏暗的璃末垂下眼眸，眸色極致的如夜般冷……
正如青華真君施認為，夙殉就該是那光風霽月耀正千苦的大師兄，而璃末，卻是一把鋒利的刀，為問天宗在暗處斬下一片陰惡流膿的污濁……
她手中無劍，但她此時的背影，落在夙殉的眼中，就如同她的炎鑾般，妖紅如血，鋒利而狂佞，在月夜中綻放著不可一世讓膽寒的殺氣，仿佛世間萬物，皆該被她踩在腳底下……
看著這樣的她，夙殉心中閃出四個字：劍出鞘了……
莫名的，他骨子有些發寒。
在璃末腳步要踏出房門那一刻，夙殉問了最后一句：“那位客人……”
這一夜，他問了幾個問題，璃末也沒有給他答案，仿佛她在隱藏著什么巨大而沉重的秘密，不能讓旁人知道一絲一毫……
璃末身影停住，片刻后回答他：“不用再找他。”
言罷，消失于夜色，留下沉沉皺著眉，臉色越來越白的夙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