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是魔君呢,氣勢上,可不會被任何人壓一頭。
她雖是正派里重生百年的守禮晚輩,但她骨子里,能認可稱得上尊重的,可沒幾人。
初回見面,沐凝是沐琛的姐姐,但也僅僅是姐姐而已,她欠的是沐琛的情,可不是沐家的,還要勻給沐凝。
這回,沐凝卻是見識到了璃末藏在笑容下的桀驁,失笑莞爾:“你倒有些不像慕劍非的徒兒。”
“哦,谷主何以此言?”
“我與你師尊在幼時曾有一段分別陪侍于師長身邊,闖蕩民間的時光,四人人同行……我彼時間是一個什么也不懂的小家伙,但我也從來沒有服氣過,當時號稱是年輕第一人的你師尊,言語多有些挑釁,可你師尊卻像是個鋸嘴的葫蘆,什么也不說,也不回應,當時還以為你師尊是那修了無情道的修士呢。”
璃末忽然輕笑出聲,仿佛是打斷了沐凝的話一般,稍微失了禮節。“我覺得我師尊修的應該不是無情的。無情道……那可是要殺妻證道的。”
說完她的目光輕輕飄睇,如有實質般的落在了沐凝的臉上,如一只清冰冷的蝴蝶落在了她的臉頰肌膚之上。
沐凝勾起了唇角:“他修的不是無情道,但他的心也未必比修無情道的人更不動心境。”
璃末瞇起眼笑著說:“師尊是心懷大道,一般凡塵不過是他大道前行之上的路阻,確實不會改變他最終的方向的。”
“所以我說你并不像你的師尊。璃末小友,你的道又是什么呢?”
自意,人生自意。
這是她的劍道。
可她沒有回答沐凝。
沐凝又說:“阿琛對一樣東西的沉迷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哪怕旁人再是勸再是阻攔,他一心一意對這個人也便就是永遠的一心一意了。可以說這是我們家人骨子里自帶的一種可怕的執著,或者說是一種瘋,只是不知道這種瘋的針對的對象……未來將會是如何呢?”
風兒瀟冷,帶來一股冷清的寒意,撲在人面上,卻讓人的骨頭輕起一層顫栗。
璃末則回她:“這般說來谷主對于動情也是有一番識知的,晚輩便有些好奇,大膽跟谷主相談論一番——這情之一字,大抵是很多人參不透的,一個本來很冷清,很理智的人,碰上了情這事卻是失了理智,失了一切想來,這是很多修達大道之人,不愿沾染的因果吧。”
“你是說你不會動情嗎?”沐凝挑眉:“因為不想沾染因果。”
“谷主這般說,也未嘗不可。”璃末笑瞇瞇的說,冷情冷心的樣子仿佛一個紅塵外的看客。
沐凝不是沐琛本人,聽了這番話,想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弟弟,卻也覺得這天空也是更寒冷了一些。
臉上卻是笑容不變,讓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沐凝離開了,臨走前,給了她一張紙條,說是沐琛偶爾蘇醒,寫了一字,讓姐姐轉交給璃末。
璃末看著璃末離開的身影,眼睛微瞇,也不知心中在思忖著什么。守著緩緩的打開紙條,當她看清里面的字時,卻是周身一震……
居然和她某夜里收到的一張血字字條一模一樣,都是條“橫”,但是明明沐琛并不知道這一件事。
這……是巧合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