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分別出生于42小時前,45小時前和46小時前,相繼出現了原因不明的高熱癥狀,哪怕林芝蘭的心再大也不可能當作巧合來處理了,當即下令將所有在醫院內的嬰兒送入加護病房進行隔離。集中之后她們發現十一個嬰兒里居然六個在發熱,林芝蘭大發雷霆之怒,如果不是姜苿縈的堅持她都不敢想過幾個小時之后會是什么狀況。
“有六個嬰兒在在發熱,我不明白你們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坐著,如果不是我恰好下來巡視,你們準備過多久再采取措施!”林芝蘭的臉上表情沉靜,但沉靜的下面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她的怒氣值顯然已經到達了頂點,強壓下怒火后轉向姜苿縈,“現在,情況有多糟糕?”
姜苿縈打開文件夾,給參加會診的每個醫生發了一份材料,“高熱,血壓下降到幾乎無法維持心臟收縮,照這個速度下去他們活不到20個小時。”
“這些嬰兒之間必然有聯系。”林芝蘭眉頭緊蹙。
“兩個產房,六個產后房,每一組接生和護理人員都是獨立的,也沒有使用過任何共同的儀器。”負責接生的婦產科主任醫生把責任推得一干二凈,不過他說的的確是事實,并沒有為手下做任何掩飾。
“那你是要告訴我他們的發熱只是巧合?”林芝蘭的頭銜雖然只是主任醫師,但她負責整個兒科職權相當于實權副院長,之所以還坐在這個位置上只是因為資歷沒熬足,對其他的醫生她向來不怎么客氣,“誰能說點有用的。”
劉全洲瞥了姜苿縈一眼,剛才她跟林芝蘭一起出現在走廊上,讓他很懷疑這小娘們是去告狀了,不過林芝蘭有意幫她打掩護他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先著眼于解決當前的問題,“可能是寄生蟲。”
“不可能,寄生蟲不會傳播得這么快。”姜苿縈十分不給面子地否掉了劉全洲的意見。
“那就是病毒了。”另一個醫生說道。
“也不可能,孩子們已經病得很重了,驗血的結果卻沒有顯示淋巴球在增多,而且他們對利巴韋林沒有任何反應。”姜苿縈繼續拆前輩的臺,“如果是其他病毒,我們恐怕沒有足夠的時間找到它,因為現在只剩20,不,19個小時了。”
林芝蘭站了起來,前傾著身子向與會的所有醫生施壓,“所以我們主要考慮細菌性感染,對嬰兒使用廣譜抗生素,我才不在乎他們的父母怎么想,我只要他們活下去,活到七老八十活到長命百歲。”
散會之后姜苿縈傻愣愣地在會議室里站著,她能鼓起勇氣越級去找林芝蘭,但真正證明了是傳染病后她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這不是坐在研究室里跟同學們爭論,而是在醫院里直面實際病例,六條幼小的生命就在她面前,一點小小的失誤就可能導致他們的死亡,這份壓力讓她喘不過氣來。
“自信一點,就像下午在我辦公室時那樣。”林芝蘭拍了拍姜苿縈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