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皮疹。”
“她并沒有頭疼感。”
“但有明顯疲勞感。”
“不可能,如果是白血病我們通過血常規就能查出來。”李侑晶依然在搖頭。
梁葆光聳聳肩,“白血病經常呈現假陰性,去給她做骨髓活檢吧。”
“骨髓活檢,很疼嗎?”問話的不是克勞迪婭這個小姑娘,而是她的父親卡爾·亞歷山大。
“很有點疼,不過……”李侑晶還是被梁葆光說服了,如果真的是假陰性的白血病,越早確診對克勞迪婭來說越好,及時治療的話白血病也并不那么嚇人。
“等等。”坐在椅子上的梁葆光忽然走到克勞迪婭·亞歷山大的面前蹲了下來,非常仔細地看著女孩的小腿后掀起了她的裙子,他不是忽然癡漢發作,而是注意到了剛才沒注意到的細節,“你們有給她用過曬黑油嗎?”
“沒有,怎么了?”卡爾·亞歷山大詫異地回答道。曬黑一點讓肌膚呈現健康的小麥色,在歐美確實很流行,但十五六歲的小女孩還停留在以白為美的階段,而他們夫婦倆更沒理由讓女兒用那東西故意曬黑了。
梁葆光其實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克勞迪婭的腿有些黑,但大夏天在戶外玩耍被曬黑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就沒有往心里去,但剛才的某個瞬間他腦海中有一個念頭瞬間閃過,將很多事情聯系了起來,如果是被自然曬黑皮膚在有遮擋和無遮擋的地方會有明顯的分界,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熊貓手,但克勞迪婭明顯不是如此,“她得的不是白血病。”
“你怎么知道,剛才不是還說可能是假陰性嗎?”李侑晶摸不懂梁葆光的路數了。
“因為她的腎功能衰竭了。”梁葆光非常遺憾地解釋道。
半個小時后克勞迪婭·亞歷山大被送進了加護病房,化學檢測的結果顯示她的腎臟功能確實衰竭了,而且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如果她的父母沒有將她送來高麗大學病院找梁葆光的話,她很可能會死在回希臘的飛機上。
“孩子的血壓太低了,我們甚至不敢給她上透析機。”李侑晶還是沒法相信,早上過來時還沒有顯示出太多異樣的花季少女,居然已經病到了這種地步,而她居然還什么都沒檢查出來,若非梁葆光及時趕過來她恐怕也要跟其他被亞歷山大一家找過的“專家醫師”們一樣,對這個女孩的生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了。
“給她做血管造影,我需要知道是不是血管炎。”梁葆光揉著眉心,事情正在往極壞的方向發展,即便他正確地找到了病因,克勞迪婭還是需要立即做腎臟移植,這里是韓國,她幾乎不可能得到可移植的腎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