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閣樓角落里有個紅色紙扎人的時候我愣住了,該不是那個從支隊跑出去的紙扎人吧?
小雨的抽泣聲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問她在哪,她說警方要對表姐宋婷的人際關系進行了解,她陪舅舅去清河支隊了。
本來我打算趕過去,但小雨沒讓我去,我只好先安慰了她幾句。
掛了電話后我陷入了迷茫,先是我自己收到了紙扎人逃出支隊的視頻,接著小雨表姐被出逃的紙扎人“殺”了,這事還真他媽邪門了!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腦子里全是那詭異的紅色紙扎人身影,這事現在牽涉到小雨就得另說了。
在我做完手術住院期間,醫生曾告誡我,必須堅持服用抗排斥藥物,否則仍活不過十年,要不是小雨的出現,我的未來將是灰色的,是小雨陪我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現在小雨這么難過,作為男朋友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想到這里我爬起來披上外套就沖出了門。
凌晨兩點的大街上空無一人,空氣很涼,我駕車朝黃石路的命案現場疾馳,然而當我想拐進黃石路的時候卻被巡邏警車給攔住了。
交警讓我出示證件,詢問我到黃石路的原因,我說要去麻陽路經過,交警直到核實了我的身份才說黃石路有交通事故讓我繞道。
雖然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但還是繞到街尾看了看,不出所料街尾也停著巡邏車,整條黃石路都被封鎖了,看樣子已經要求交警隊協查了,有了前車之鑒他們不想再讓案情泄露引起更大的恐慌了。
我本打算聯系肖瀟,但她在我入院搶救這件事上受了處分,我自己身體又未完全恢復,這節骨眼上實在不適合進血腥的案發現場了,而且主動找她也太沒面子了,于是就作罷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滿腦子都是這案子,雖然兩起案子的殺人手法截然不同,但是同一人無疑,因為嫁禍給紙扎人和布置靈堂現場的手法太特別了!
兩天兩起命案,這是個連環殺人犯!
在一般情況下,連環殺人犯第一次作案往往會因為不熟練、緊張等因素,導致在現場留下大量痕跡線索,涼山炸尸案是第一起,應該有警方遺漏的線索,想到這里我馬上調轉車頭,朝著涼山開去。
深夜的公路空蕩蕩的,一小時的車程我只花了二十分鐘就開到了。
我將車停在了山腳下,卻遲遲不敢下車。
夜晚的涼山萬籟俱寂,漆黑一片,山風呼呼作響,貓頭鷹的叫聲從深山里悠遠的傳來,讓人瘆的慌,一個人來這種鬼地方還真有些怕,不禁讓我想到兇手要帶著紙扎人和祭奠用品,尤其還要帶著尸體上山,在空無一人的林子里炸尸,這心理素質得多強!
猶豫了半天我才鼓起勇氣打著手電上了山。
山路上時不時躥出的小爬蟲都能嚇我一跳,最恐怖的是我總覺得身后有腳步聲,但一回頭卻什么也沒有。
我加快了腳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哭聲,汗毛頓時豎起,頭皮都麻了,身體不知覺的哆嗦了起來。
本來以為是我自己想多了,把山風呼嘯聽成了哭聲,然而當接近案發樹林的時候哭聲越發的真切了,我意識到不是山風了,真的有人在哭,還是個男人!
雖然確定是人在哭了,但這樣的環境仍讓人毛骨悚然,我抹了把冷汗,心中暗罵,誰他媽大半夜有病在這里哭嚇唬人。
我順著哭聲找過去了,林子里有個火堆,空中飄著大量的紙錢灰燼,地上映出了一道鬼魅般的影子。
燒紙錢?又是誰在祭奠,難道是兇手?!
我關掉手電,躡手躡腳打算靠過去看個究竟,就在這時我的肩頭突然搭過來一只手,嚇得我渾身戰栗,“啊~~”的叫出了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