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鏢王一頭倒在板床草鋪上。
原來,他和豪斯賭博,贏了,豪斯請他喝酒,按照鏢王的計劃,想借機灌醉豪斯,實施自己的計劃,但是沒想到,豪斯是個酒簍子,喝了一杯又一杯,反倒把鏢王給喝醇了,豪斯什么事也沒有。
計劃泡湯了。
鏢王醉曛曛地問道:“火狐……哪兒去了?”
猩猩道:“他去逛窯子了。”
“哦……不奇怪。他……本來就是這號人。”
猩猩哼了一聲,“你們倆,一個好酒,一個好色,真是天生的一對。跟你們搭伙計,真是榮幸之至。”
那么,火狐真是沒事閑得逛窯子去了嗎?
還真不是。事情是這樣的,果林事件之后,火狐一直模模糊糊地懷疑那天的可疑人影是癟猴子,因此回到城里,便尋找這家伙的下落,但一直沒找到。
賭場里也不見了癟猴子的蹤影。
這天,尼爾森跑來報告:發現癟猴子的蹤跡了,在城北一家叫“青春不謝幕”的窯子館里。
這些日子,尼爾森和幾名敢死隊員幾乎成了一家人,他充當了小偵察員的角色。
火狐一聽,立刻出發。
……
癟猴子這個人,天生是個胡吃爛糟的貨,手里有幾張鈔票,必定吃喝嫖賭,這幾天有空就往“青春不謝幕”妓館里跑。
這家妓館的老鴇是個膀大腰圓的胖女人,名叫琳德,她站起身來比癟猴子還高大,平時說話也高聲大嗓,對癟猴子這種瘦小枯干的貨,從心眼里看不起。
這天,癟猴子喝得醉眼朦朧,拎著酒瓶子走進門來。對琳德說:“嘻嘻,姐,聽說你們這新來了個雛兒,色藝雙絕,讓她陪陪我,”
琳德懶洋洋地對他說:‘“你來晚了,洗腳水也喝不上了。”
“誰給占了?”
“哼,有錢的主兒,你惹不起。”
癟猴子趁著酒勁,把獨眼一瞪,“你給我報報名號,看老子惹起惹不起,告訴你,在察奈卡城,就算耳曼人也敬我三分,奶奶的……”
他拎著酒瓶子,搖搖晃晃地奔向妓館里最豪華的一個房間。
在這種地方,爭風吃醋是習以為常的事。為爭粉頭打架斗毆也是司空見慣。
從房間內飄出一陣悠揚的音樂聲。
小提琴和黑管的合奏,流暢而柔美,小提琴音色明亮純凈,黑管低音區渾厚飽滿,互相配合,十分動聽。
癟猴子這種粗俗家伙是不懂音樂的,聽見樂聲更煩,嘴里罵罵咧咧,“還他娘的在屋里吹拉彈唱了,老子讓你們見識見識……”
伸出右腿,咣的一下把門給踹開了。
屋內,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五十多歲,一臉大胡子的男人,正在拉小提琴,半閉著眼睛,一臉陶醉之色,沉浸在音樂中,另一個是二十多歲的姑娘,坐在凳子上吹黑管。
大胡子看見癟猴子踹門而進了,挑了一下眼皮,但沒理他。繼續拉自己的小提琴。
這反倒更激怒了癟猴子,你拿老子當空氣!
他掄起酒瓶子,便往上沖,一副直接開干的架勢,誰知道剛剛邁出一步,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咕咚”一聲便栽了個大馬趴。
“哎喲,”
癟猴子跌得鼻青臉腫,嘴巴嗆破了,酒瓶子也扔了,狼狽不堪。
拉小提琴的大胡子男人,半閉著眼睛,繼續拉自己的琴,對眼前發生的事,壓根都不理會。
曲聲悠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