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在紅府有人伺候吃穿,還有人陪聊,幾乎都樂不思蜀了。
丫頭雖然溫柔,但智商還是在平均水準的。
她憐惜相柳小小年紀雙目失明,但相柳到了一個新房間只要將擺設布局摸一遍,行動的時候就和常人無異。
這顯然很不正常。
這孩子太聰明了。
也難怪是佛爺送過來的人。
丫頭雖然意識到了相柳身上的不同之處,但也沒有過多改變,對她依舊保持著一開始的態度。
不管世道如何,稚子無辜。
二月紅在那天之后連著好幾天都沒有出現,八成是在忙礦山的事情。
他不愿意參合,但張啟山已經參與進去了。
相柳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后對礦山的興趣大減,她現在對潛伏在張啟山身邊的不明勢力很感興趣。
可惜的是丫頭對張啟山手下構成不太了解。
她作為一個體弱多病需要修養的人婦,能夠知道九門眾人的概況都是很有見識了。
所以還是得找機會問問副官。
相柳已經完全把現在這個長沙和她記憶中的民國長沙區分開來了。
畢竟中國近代史上可沒有九門。
在紅府好吃好喝養了兩天,張啟山還沒有上門說什么,二月紅的徒弟先來找師娘了。
相柳這兩天也不是光刷丫頭的好感度,她也聽紅府的下人說八卦。
一些眾所周知的事情這里的仆人嘴都不嚴。
譬如說二月紅有一個徒弟叫陳皮。
譬如說這個徒弟完全就是個不省心的貨,在紅府風評堪憂,除了丫頭沒有樂意給他好臉。
陳皮這一次上門還帶了一個外國醫生,說是可以給丫頭治病。
雖然二月紅沒在,但徒弟一片好意,丫頭沒有拒絕。
相柳這兩天就是丫頭的大型掛件,丫頭走哪她跟到哪,此次會診當然也帶著她。
陳皮一進門就喊師娘,完全無視了房間內還存在的其他人。
其實光聽聲音也能聽得出來這個陳皮和二月紅完全不是同一類人。
即使他們腳步呼吸有相似的地方,但這個徒弟目前還是沒有越過師父。
相柳抱著茶杯慢悠悠喝著熱水。
對于陳皮直接無視了她,她有些不高興。
不過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一點小小的報復可能會遲到,但她卻不會缺席。
陳皮帶來的外國醫生有點奇怪。
首先說明不是她對醫生這個職業有什么刻板印象,但記憶中的醫生只要穿上白大褂多少都會自帶一些消毒水或者藥水的味道。
陳皮帶來的這個醫生,沒有。
而且從聲音來判斷,這位醫生做的檢查也只是給丫頭量了個血壓——相柳聽見了綁帶和氣囊的聲音。
量完血壓之后這個外國醫生就說丫頭的病能治。
相柳:……
雖然她不是醫務人員但是依舊感覺自己的醫學常識受到了挑戰。
“啊,這位大夫我有幾個問題。”相柳放下茶杯臉上帶著好奇,“你說夫人的病能治,請問治療需要幾個療程?一個療程需要幾劑藥?一劑藥的量是多少?注射還是口服?間隔需要多久?有忌口嗎?”
她剛開口的時候陳皮還以為這個瞎眼小鬼是在搗亂,但是聽著聽著陳皮也沉默了。
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盯著那醫生,意思很明確——給老子回答。
陳皮在關系到師娘的事情上容易失去理智,但一樣的,對他師娘有害的、利用他師娘的所有因素他都要清除。
陳皮并不是一個蠢人,只是在丫頭的事情上,沒有人提點他就容易犯蠢。
現在相柳做了那個提問的人,陳皮只要閱卷然后判斷就行了。
外國醫生也沒有想到這里會有一個小女孩一張嘴問出這么長一串問題,怔了一瞬間笑道:“小朋友,你問的問題很專業啊。”
“你的回答好像是在拖延時間啊。”相柳完全沒有給他面子的意思,張嘴戳破。
醫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她那雙灰眼睛,在陳皮吃人的目光中輕笑道:“當然,我當然可以回答。”
#不重要的作者感謝ai@的月會員,抱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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