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豐收那天之后,二月紅對著陳皮是好一頓輸出。
陳皮也知道自己闖禍,咬著牙也要自己彌補,第一步就是殺光那些外國佬。
這話他憋著沒說,說出來估計還要挨二月紅一頓削。
雞飛狗跳的時候副官倒是上門來看了相柳。
張啟山現在雖然已經醒了,人沒有大礙,但他也不打算把相柳接回去了。
張府不比紅府,府上沒有女眷,住一個小姑娘終歸是不方便。
副官來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還有些心虛。
說好暫住兩天的,結果變成長住了。
相柳到覺得這樣挺好。
紅府和張府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氛圍,紅府還有點家的感覺,張府簡直就是長沙指揮部分部,完全就是辦公場所了。
條件范圍內還是選一個住的舒服的地方吧。
“佛爺身體還沒有養好,不會還喊著下地吧?”相柳拉著副官的手走在長沙街道上。
雖然副官不是陌生人,但畢竟是外男,二月紅去梨園了府上只有丫頭在,說話終歸不太方便。
正巧二月紅已經把相柳的需求轉達給吳老狗,干脆就由副官帶著,上吳府挑狗去。
“上次從礦山回來我們也吃了沒有情報的虧。”副官目光在街道四周不停掃視著,“這一次佛爺是鐵了心要請二爺出山了。”
“二爺不會去的。”相柳搖搖頭,“夫人的病不好,他就不可能下地。”
丫頭一直都是懸在二月紅心上的一把溫柔刀。
張啟山想讓二月紅出山,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丫頭的病完全康復活蹦亂跳,要么丫頭死了二月紅從此再無后顧之憂。
后面一句相柳自覺咽下。
這話說出來可就是一個禍頭,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她心里還是有數的。
副官對九門的情況也清楚,嘆道:“佛爺會有辦法的。”
相柳聽見這話只是歪了歪頭。
張啟山在她眼里也就比陳皮和外國佬好一點點,不過至少他對待侵略者的態度相柳很滿意。
看在副官對她還不錯的份上,就不撅他了。
“佛爺既然是軍官,那他手下應該有很多得用的人吧?”相柳問道。
張啟山的手下倒沒有什么不能說的,這種事情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副官略作思索,答道:“佛爺目前總管長沙,手下除了我負責近衛之外,還有一支親兵,直屬于佛爺指揮。”
“另外長沙還設有保安部和警衛部,由徐坤和張權偉管理,分別負責長沙城內安防和居民生活的大小案件處理。”
“至于其他人倒是不常見。”
“保安部和警衛部?”相柳若有所思。
作為長沙城管,張啟山的實時動態基本上也只需要和這兩位進行報備了。
這個年代的軍隊說白了就是另一個政治博弈的場地,這兩個人有沒有問題、有多少問題、背后牽扯的勢力有多少,都不明確。
得找個時機試試看。
拔了張啟山身邊的釘子,也算報答對方從火車上把自己撈下來的救命之恩。
兩人邊聊著便到了吳家。
吳家的氣氛比起紀律森嚴的張府、高門大戶的紅府,又是另一種感覺。
邁進門檻首先帶給相柳的第一觀感就是熱鬧。
站在前院,尋常人聽不見,但是她能聽到,從后面傳過來的犬吠和人聲。
不出意外的話,這吳家后面就是他們訓犬的地方。
“副官來啦。”一道年輕男人的聲音由遠及近。
“五爺。”副官也朝來人打招呼。
這位五爺的聲音聽上去也忒年輕了,和副官差不了多少啊。
相柳心里有些疑惑,還是乖乖叫人:“五爺。”
“這孩子……”吳老狗懷里抱著一條幼犬,看向相柳的目光中不帶惡意,純粹盛滿了好奇,“二爺可鮮少向我開口要什么,既是個可憐孩子,那就和我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