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用陳皮的九爪鉤、瞎子的墨鏡發誓,墻頭上這個人出聲之前她沒有聽到一點腳步聲。
乃至于呼吸心跳摩擦聲,什么都沒有。
這個人就跟鬼一樣憑空出現了。
盡管有受到驚嚇,但相柳穩如老狗,面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徐部長,可真是讓我好等。”
她說著,很自然的松開了拉著大喜的繩子。
徐部長這個稱呼一叫破,相柳就聽到了墻頭上的呼吸和心跳。
相柳覺得有些麻煩了。
如果說這個汪家的人都能控制自己的呼吸心跳,做到收斂全部動靜,那豈不是在她面前隱身了?
嘖,要不是瞎子請她看煙花的時候不知道腦補了什么,讓她能看見大色塊和輪廓,那豈不是很被動。
相柳不喜歡被動。
徐坤也不裝了,大大咧咧地坐在墻上俯視她:“你猜到是我了。”
“很難猜嗎?”相柳不以為意,“你就差把答案懟到我臉上了。”
“那是你聰明。”徐坤圓滑的dna讓他下意識恭維。
“你把陳皮支走了?長話短說吧。”相柳不想浪費口水在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上。
徐坤能夠把陳皮支走完全不意外。
那孩子能打夠狠,就是差點腦筋。
“爽快。”徐坤又夸了一句,然后問道,“張權偉應該告訴你了,我們來自汪家。”
相柳點點頭:“你們是汪家的二五仔。”
徐坤一挑眉:“這么說也沒錯。”
他接著說道:“你和張啟山有交集,應道也聽說過張家。張啟山是從東北逃到長沙的,恐怕就連他自己和那些后來逃出來的張家人都以為張家最早的族地就在東北。”
說到之前不知道的東西了。
相柳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徐坤爆張家的料簡直毫無負擔:“張家的族地并不是固定的,作為一個存在了幾百上千的家族,他們也經歷過變遷。”
“遷移的原因有很多,戰亂、災荒、人口增減,還有風水易位。”
“古人墓葬總是更講究風水,張家就是追著風水而動。”
徐坤說起這個,也有些感慨:“風水一脈往小了說房屋布局栽樹打井,往大了說就是山川河流風向潮汐,張家追著的就是后者。”
“滄海桑田,既然是追著大風水行動,即使風水易位也要少說幾百年吧。”
“小姐敏銳啊。”徐坤接著解釋道,“張家人的壽命悠長,在古代人到七十便是罕見,但是張家人在一百歲還是壯年,直到因為意外或者暗傷死去面貌也依舊年輕,沒人知道如果好生供養著他們,他們能活到多久。”
“所以對他們來說,百年不過是一個計量單位而已。”
“以百年為單位?”相柳笑了。
活得長長久久好啊,這個張家人她當定了!
徐坤卻誤會了這個笑容的意思,解釋道:“或許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這確實是事實。”
相柳笑著搖搖頭,此時的表情那叫一個溫和可親:“張家的計量單位是百年,你們汪家恐怕也是一樣吧。”
徐坤詭異的沉默了一下:“……是。”
“雖然我們的壽命沒有那么悠久。”他坦然道,“我們只是一群普通人,但張家白白掌握著長壽的秘密卻不說,我們靠自己的努力去取,這很合理。”
合的是美國道理吧。
相柳笑瞇瞇的在心里說了一句。
“我也認同。”她矜持地頷首,“靠自己努力獲取的東西才足夠安心。”
徐坤覺得自己大概是碰到對手了。
能把搶劫說得這么清新脫俗,這是一個好苗子啊。
簡直就是天選汪家人!
他深深地注視著相柳:“就我個人而言,很欣賞相柳小姐,您實在很有潛力,也足夠有智慧。”
相柳算了一下,就這么幾分鐘的對話,這個人已經夸了她四次了。
說話很好聽,她很喜歡,可惜出場順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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