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曾經朝不保夕,在生死線上蹦迪的孩子,黑瞎子其實比二月紅都了解相柳有多缺安全感。
他不厭其煩地表達自己的立場,不遺余力地展示態度,不管相柳什么時候問起來,他永遠會第一時間給出肯定的回答。
這種安全感,已經趕超大部分的人,并且有望比肩大喜了。
現在相柳吐露出來的消息,已經足夠讓他欣慰。
除了大喜那條狗之外,這個消息相柳只告訴他了誒!
直接趕超長沙所有人。
黑瞎子的心情一下就陽光明媚起來。
相柳甚至沒有告訴他更多的消息。
這個人甚至比大喜還好哄。
說實在的,相柳有些心情復雜。
他簡直就是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嘛。
黑瞎子以后要么很會哄別人給他花錢,要么很容易被別人騙光身上的錢。
這方面他簡直天賦異稟。
三人一狗在雪山中行走了很久,終于在雪山深處見到了那座并不是很華麗的寺廟。
小喇嘛不會說漢話,寺廟中卻有一個會說漢話的大喇嘛。
這點可以說是很奇怪了。
在一個雪山深處的寺廟,藏著一個會說漢話的喇嘛。
誰教他的?他又為什么需要學?
那個叫做德仁的喇嘛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話,而是反問相柳:“扎西說你是來找人的,是找你的母親嗎?”
德仁喇嘛口中的扎西并不是在養傷的扎西,而是那個帶他們上山的小喇嘛。
小喇嘛也叫扎西。
相柳抿著唇沉默了一下,還是搖頭:“我想見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孩子。”
德仁喇嘛問她:“你從什么地方來?”
“山外面。”
“那你見到他之后又要去什么地方呢?”
“山外面。”相柳頓了一下,“和他一起。”
德仁喇嘛也不說話了。
他像是在思考。
過了一會他才說道:“她叫白瑪。”
相柳彎起眼睛笑了笑:“我想見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還沒有回來。”德仁喇嘛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白瑪在等他回來,你也可以在這里等。”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德仁喇嘛看上去已經上了年紀,一雙眼睛卻依舊明亮。
他看著相柳,問道:“你是你,卻也不是你,你在找白瑪的孩子,那你找到自己了嗎?”
黑瞎子沒聽懂德仁喇嘛的意思,但他看得出來相柳臉上的笑容變淡了。
德仁喇嘛也看見了,但是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雙手合十微微行禮:“寺中許久沒有客人,也有些空房間,兩位可以住下。”
他的視線落到相柳腳邊的大喜身上,猶豫了一下:“只是它……”
黑瞎子笑著接話:“我會照顧的,大師放心。”
德仁喇嘛沒有再說什么,回去修行了。
“柳姐兒……”黑瞎子喊了相柳一聲。
相柳和德仁喇嘛的對話在黑瞎子看來就是加密通話,感覺云里霧里的,問題是他們兩個明顯對上了。
只有他一個人還在狀況外。
“是這里。”相柳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們找到地方了。”
雖然沒有任何佐證,但相柳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
不會錯的,德仁喇嘛口中的白瑪,就是那位末代張起靈的母親。
找到了白瑪,就找到了張起靈。
現在張起靈還在找白瑪的路上。
墨脫、博隅白瑪崗、隱藏著白瑪的地方,隱藏著蓮花的地方。
還有大土司說的在墨脫活躍的康巴落人,身上還帶著閻王血脈的康巴落人。
那個汪錚一定沒有說全部消息出來。
這個德仁喇嘛生活在雪山古寺里面還會說漢藏兩種話,很明顯是被安排在這的。
張家和汪家兩個以百年為計劃單位的家族,從東北到長沙再到西藏,真是宏大恐怖。
汪錚口中所說的,張起靈的母親身上有麒麟血脈,但是大土司說康巴落人身上流淌著閻王的血脈。
相柳這個時候已經不去想他們誰對誰錯了。
她現在只為此興奮。
幾乎跨越整個中國的計劃,延續了數百年的家族,似乎方方面面都被滲透的世界,在這種情況下要鏟除一個還沒有窺見全貌的敵人。
如果說這是一個游戲,那么這個開局一定是地獄模式。
相柳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德仁喇嘛問她有沒有找到自己,這個問題或許對有些人來說很重要,但是對她來說并不需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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